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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中秋节白天,谈时边和季见予、沃寒露约在咖啡店,把课题研究很多细节问题确定下来了,“基于纽结理论的绳带物理模型构建”并不简单,教研组老师听到他们要搞这个课题时,脸色为难。

首先,这不仅涉及到物理知识素养的问题,还要结合平面几何和微积分方法,这对于高中生来说,明显超纲。

可两人坚持,老师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课题领头羊是拿下ipho金牌的天才少年,单论知识能力,整个教研组的老师都比不上季见予是事实。

年轻人喜欢挑战,他们能做的就是放手,毕竟如果有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整合体现在文章里,是给三中添光,证明他们并不是一味压榨学生死磕试题——培养不出富有创造力、创新思维的高材生。

下午四点,几人散了,毕竟是过节,都要回家吃饭的。

除了季见予。

他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说要去和女朋友约会。

刚进行过高强度脑力活动,季见予整个人越发神采奕奕,沃寒露笑话他是恋爱脑,“苏冷昨天都替你把生日过了,难得回家,未必有时间陪你约会。”

季见予笑意极其浅淡,一双黑亮眼睛里眸光璀璨不动,薄唇懒得动似的只小幅度振了几下,话却是极其强势笃定的。

“那我就把她抓出来。”

……

沃寒露和谈时边同乘了一段地铁,路上有女生拍了谈时边照片并以分享为由要加微信。

谈时边没什么表情,要求把照片删除,说她侵犯肖像权了,末了还提醒一句:“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把它发布到网上。”

女孩气呼呼当着他把照片删干净,还骂了他一句“傻逼”,大概是没想到青春洋溢的少年不是“钓鱼佬”,太死板无趣。

临走前她看了眼沃寒露,流露出一点佩服,一点同情。

沃寒露吐了吐舌头,笑笑:“你比季见予还狠。”

谈时边低头看到家里催个不停的来电,心头一阵烦躁,到了换乘站,匆匆和沃寒露说了句“先走了”就迈开步伐很快湮没在汹涌人潮里。

过了两站,终于有空座,沃寒露抓紧时机过去坐下,即使旁边是被谈时边拒绝过的那个女孩,也丝毫不觉尴尬。

“美女,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沃寒露捧着手机,挑了挑眉,“脸的杀伤力太大。”

对方一怔,随即也跟着笑了,心有灵犀似的,“也是,丑男也自大又装逼,喜欢说教,不如找个帅哥还能赏心悦目。”

谈时边紧赶慢赶,在谈家习惯开饭的时间前准点归位。他知道今天家里有客人,其实是故意在路上拖沓了点时间。

谈靖天和隋姗两夫妇四年前资助了一个女学生上大学,人是在隋姗老家千挑万选出来的,对方家境实惨,母亲早亡,父亲再娶后她被就被送去和远方亲戚生活。高三那年险些被猥亵后把人砸伤逃了出来,对方要告她,闹到学校,校长实在觉得这个女孩子可怜,就介绍给了到乡镇寻找资助对象的隋姗。

后来隋姗出资打赢了那场官司,让女孩得以顺利完成高中学业。女孩也不负众望,考上了重点大学。

在大学里,女孩成绩优异,方方面面一骑绝尘,可今年毕业,没有读研打算,打算年底和大学期间结识的一个富二代领证。

谈时边很看不起这样的人,觉得自己父母的资助毫无意义,一片真心喂了狗。

隋姗知道儿子有想法,前一晚已经做过思想工作,“我们给予她最基础的经济支撑,该做的事都做了,问心无愧,人生毕竟是她自己的,不能说我们曾给她钱就有资格指手画脚。”

谈时边觉得头疼,讥笑一声:“你们还真是老好人做惯,只感动自己罢了。”

家里倒也不算热闹,只是灯开得比平常亮些。一进门,谈时边弯腰换鞋,看到玄关鞋柜边角整整齐齐摆有两双鞋子。

一双是皮靴,很有女人韵味,另一双是发黄的白球鞋,在一尘不染的空间里,突兀又醒目。

谈时边所有动作定住,眼球一点点胀痛,心跳顶着胸口狂跳两下,紧接着听到说话声如海潮挪移,从客厅路过玄关。

隋姗声线柔婉:“这就是我儿子了,小礼你刚说,你妹妹也在三中?”

火光电石间,谈时边猛地抬头,觉得吊顶饱和度很高的灯光一暗,他的视野都跟着变窄。

站在一起的三个女人,不同年龄、不同气质,让人迷乱。

可永恒不变的,是那抹永远躲藏在背光里的纤弱身影,眉眼间的怯生、羞涩如初,缩成一团像草丛里的兔子,只露出一丛毛茸茸的洁白,惶惶地抖,自以为藏匿得好,其实早成了猎物。

谈时边唇边无声扬起不可捕捉的笑,缓缓站直身体,以主人的姿态,终于可以在他的地盘目光如炬看她。

来别人家做客,李尤尖身上终于不再是丑校服套在烂口的秋衣外面,她今天穿白色卫衣,浅色牛仔裤,马尾似乎扎得比平时在学校更高更紧,一张透净脸蛋的柔美线条越发清晰。

“边边,来,这就是你小礼姐姐,噢,这是她表妹,李尤尖对吧?”隋姗这几年记忆不行,有些懊恼,转脸和善笑着确认了一下。

谈时边皱了皱眉,对隋女士从小到大喊的乳名更不满了。

但他步伐稳健,换了只手拿外套,走上前平平淡淡颔首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李尤尖不妨隋姗突然和自己说话,脸要滴出血来,倾身小声嗫嚅:“是的,阿姨。”

她声音都是抖的,整个喉咙塞了团火,偏偏手脚是湃骨的凉,心脏过了最初那阵狂躁毫无章法地跳,随着呼吸变孱弱。

在别人家里,出于礼貌,不想给表姐丢脸,她鼓起勇气直视晚归的小主人。

他还是这么骄骄不群,卓越五官是不容侵犯的冷峻。

那句“你好,谈班长”被咽了回去。

或许,他就没有要和她相认的打算。

只一秒,李尤尖触电般收回了朦胧的视线,眼眶子直发酸,昏沉脑袋被高阔处的房檐压到一般,背脊止不住低了再低。

她只是被资助者的妹妹,为了答谢对方,并且带着一丝羞耻的愧疚,中秋节来叨扰别人。

谈时边怎么都看不清她垂下碎发里的一双眼睛,目光一点点暗下来。

隋姗当李尤尖害羞,甚至没听清她那句“是的,阿姨”,笑着示意吕繁礼照顾好妹妹就先朝厨房走去了。

吕繁礼安抚似拍了拍尖尖的手,一闪而过为难,突然有些后悔把人带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尤尖点点头,正要走,余光压过来一道影子,还有带着寒气的皂香。她耳朵被堵住一般,穿不惯的拖鞋突然打架,整个人晃了一下。

谈时边抬手扶住了她,深看几秒。

“小心。”

说完就上楼了。

开饭时,谈时边才下楼,他换了件短袖,整个人清爽单薄。

“我爸呢?”

“医院临时有全员大会诊,不用等他了。”

隋姗招呼客人动筷,李尤尖等着表姐,吕繁礼也拘束,生怕气氛冷却,主动提及一句:“谈伯伯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忙,伯母是不是习惯了。”

“不习惯能怎样,当初你高考,我就担心你学医,谁知道……”隋姗有些无奈睨她一眼,“但其实女孩子学医也好,稳定,至少不用再求人。”

吕繁礼脸有些热,无意识抠着手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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