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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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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正文。

手术室门口,季屿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心脏明明还在跳动,他却有种生命正在逐渐消散的感觉。

当那个噩梦以完全相反的形式成为现实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空洞与惶恐。

他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想将自己那颗肮脏不堪但极度真诚的心交到他信仰的神明手上,并企图以这种方式让她永远记住自己。

可是她拒绝了。

他的神明陨落了。

季屿恒想起洛伊陷入休克、血色尽失的模样,她的嘴角甚至还留着一丝浅笑,像是拆穿他的计谋后得偿所愿的欣慰与释然。

那缕笑仿佛化为了成千上万支利箭,全部扎到了他的身体上,将他变得血肉模糊。

从肉体到精神,他开始分崩离析,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手中,他想痛哭,想咆哮,想破坏。

他想毁灭一切,毁灭这个恶心的操蛋的世界,也包括他自己。

季屿恒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又过了两个小时,或许是三个小时,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终于变为了绿灯。

几名医护人员疲惫不堪地走出来,季屿恒瞬间弹起,迎上去焦急地问道,“她怎么样?”

“手术过程很顺利。”为首的中年医生摘了口罩回答道,“虽然被刺到要害部位,但颈动脉的伤口不大,而且创面保护得当,送医及时,所以伤愈后应该不会对身体产生太大影响。”

季屿恒痉挛了几个小时的肌肉终于舒展开来,他干涩地呼了口气,青白的脸也回魂似的透出了点血色。

没一会儿,仍处在麻醉状态的洛伊被推了出来,季屿恒连忙打起精神,跟随医护人员前往加护病房。

医生说患者会在一至两天内清醒过来。

但24小时过去,48小时过去,72小时过去,洛伊依旧没有醒。

“她为什么还没醒?”季屿恒眉头紧缩地询问主治医生,语气很冲,“是不是抢救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皱了皱眉,但他不愿意跟这个看上去像是三天没睡的男人起冲突,只能再次强调手术本身是很成功的,而且从检查报告看,患者的各项生理指标并没有什么异常。

季屿恒能做的只有继续守在病床旁,继续等待。

“患者没有其他的家属吗?”查房的护士温声问道,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几乎整天整天地坐在病床前,就连睡觉时姿势也没有变过,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甚至已经魂不守舍,“如果有的话就叫他们过来。患者要是醒了还需要有人照顾呢,你可别自己先倒下了。”

听到声音,季屿恒极为缓慢地抬起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眼前的人在说什么。

他微微摇头,“我撑得住。”

可是十天后,医生一脸凝重地告诉他,“患者意识活动丧失,但仍可维持自主呼吸和心跳。如果这样的状态再持续一个月,恐怕就要进入植物状态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季屿恒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已经对她的大脑进行了多次检查,从结果来看,她的大脑没有任何的颅脑伤或者病变,按理说她早就该醒了。”那名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而且她的瞳孔对光线有反应,有无目的的眼球跟踪运动和睡眠觉醒周期,在营养液的输入下,生命体征也算平稳。所以我想,她的昏迷,或许是心因性的。”

“……心因性?”

医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他解释道,“这是一种由强烈精神创伤导致的反应性精神疾病。简单来说,就是病人出于隔离伤害、自我保护等原因,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封闭,不愿意与外界沟通,于是在生理上表现为拒绝清醒。”

“……您是说,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医生叹了口气,点点头。

季屿恒转头看向病床,凝视着沉睡中的洛伊。

女孩安静地闭着双眼,睫毛在眼眶下方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佛纹丝不动的蝶翼,衬得她的脸越发的消瘦苍白。

伊伊,真的是你自己不愿醒来吗?

他在心里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

因为你童年经历过的那些阴影?

还是因为这个面目狰狞的世界?

“针对这种疾病,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吗?”季屿恒红着双眼问道。

“这种情况下,药物治疗的效果甚微,我建议你尝试一下暗示疗法。比如,你可以找一些对病人有重要意义的人或物,包括某种气味、声音等等,用语言动作和环境模拟对病人进行良性刺激。”

“好,我知道了。”季屿恒反复思索医生的话,不住地点头,接着他紧紧握住医生的手恳求道,“如果还有其他可行的治疗手段,请您一定要救她。她还这么年轻,她才17岁,她不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这种话医生已经听过太多遍,他只能说尽力。

在洛伊昏迷不醒的第27天,季屿恒带着她回到了赫姆山庄的别墅。

他每天都给床上的女孩做流质食品、用鼻饲管喂食、输营养液、处理便溺、清洗用具、翻身按摩、洗澡换衣,其余的时间就陪着她说话,一整天忙忙碌碌的,一刻都没闲着。

晚上,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季屿恒打开台灯,再关掉卧室的顶灯,然后坐到洛伊身旁,小心地扶起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今天给你用的是百香果味的洗发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抬手轻柔地理了理洛伊的头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皱一下眉,下次我就换成柠檬味的。”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回答他的只有极为轻缓的呼吸声。

“看来你还挺喜欢百香果的,那下次还用这个味道。”季屿恒自言自语道。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希望她在下一秒就睁开眼睛,可是他又害怕她醒来后看见自己会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今天不讲故事了,我们来聊聊天,好不好?”季屿恒伸手拂去落在洛伊脸上的细小纤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吗?你穿着绯红色的羽毛礼服,漂成金色的头发很随意地散在背后,耳垂上还戴着银色的蛇形耳饰。你是整场演出里最华丽动人、最与众不同的一个,让我全程都移不开眼。”

“你在舞台上朝我走来的时候,那个耳饰也会随着你的动作慢慢摇晃。你简直就像神话里的塞壬一样,甚至比她还要擅长蛊惑人心。”季屿恒的手在洛伊的脸颊上方停滞了一下,然后从前额到鼻梁、再到下颌,一路抚摸下来,“我当时在想,这个明亮又美好的生命,真的是因我而起吗?”

季屿恒静静地回忆着,回忆着他与洛伊之间的一切——从他第一次听到scarlet这个名字开始,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亲吻……

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从眼前缓缓拉过,每一帧画面都拭去蒙尘,在记忆里熠熠生辉。

“知道了你以前经历过的事后,我真的很心疼你。我想帮你,想带你离开那里,我想给你很多很多的爱。至于我和你之间到底是不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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