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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5节

 

换作是任何人,表妹开口的第一句话,询问的不是自己这位哥哥,而是别的男子,大概心里都不太顺畅。

更何况,眼前这位表妹,本当是自己未过门的新妇。

许兆元将手中栗子敞开递给她,语重心长:“君君啊,你当真一点流言蜚语都未曾听过吗?”

柳君君眼珠一转,不以为然道:“哦,表哥不过便是想说,端敏公主闹得沸沸扬扬那件事吧,说什么,嫁不得楚将军就去当姑子。”

“什么叫不过便是?什么叫当姑子,这里是崇安城!天子脚下!”

许兆元意识到自己语调也变得急促,扭头便连忙敛声,“在府里你日日胡言乱语就罢了,小心被人拉去报官!”

说罢拉着柳君君往墙边走去。

他这个表妹,说好听了是糊涂,难听点,便是蠢。

许兆元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明白自己此刻是在嘲讽,还是在苦笑,“你便,当真那么在意楚大将军?”

他也明白,自己的功名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所拼来的,与楚修辰不同。

楚修辰不仅是少年奇才,几年光景便位列一品,手握二十万征北大军,楚家满门也全是忠良之辈,父母皆武将出身。只是才幼学之年,双亲战死,楚修辰便成了将门遗孤。

其实两人不仅在资质上,出身上便是有着云泥之别。他只当表妹平日里在痴想。

只不过前些时日他久别重逢之时,听见表妹的第一句话便是,表哥你安然回来啦?那楚将军也当回城了吧?

略觉膈应。

他忽觉手头的栗子烫手,冷冷道:“楚修辰便那么好?”

柳君君点点头,“对啊,崇安城内,多少女子倾慕于他?”

许兆元此刻心里倒是五味杂陈,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是羡慕好友受人倾慕,还是该反问自己,是否平日里懒散惯了,朝夕相伴的表妹竟从未对自己动过半分的心。

他轻啧两声,“那些女子,恐怕他面都来不及一个个见,又哪里轮得上你了?”

他终究是换了说辞,也不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下将表妹说哭。

本该说,人家手握大军,连圣上都忌惮他三分,此番又立下一功,只会更加受赏识任用。于情于理,他的妻子都不可能会是个无权无势的市井小女子。

与表妹朝夕相伴十余年,他理所应当地觉得柳君君平日会像待未来郎君那般待自己。

“不是的,”柳君君仍旧辩驳着,“我见过楚将军的,他也记着我的!”

作者有话说:

楚楚:你不要过来。

注:

沃田桑景暖,平野菜花春。出自温庭筠《宿沣曲僧舍》

姜知妤在幼时就显露劣根,因此书房的夫子为此没少头疼。不是三天两头喊着身乏体弱,便是有各种要紧事搪塞,实在是不爱对着捻着白襞的老头儿听着他慢悠悠的咬文嚼字。

为此皇帝姜湛与皇后薛郁离没有少操心,却又拿这孩子没辙,只要她高兴,尚书房她随时可以出入。

薛郁离乃是继后,虽深受皇帝宠爱,但膝下却也只有姜知妤这一个女儿。因此姜湛对这个女儿格外用心,就连小字“阿岁”,也是期盼她能年年岁岁无忧,事事平安顺遂。

姜知妤也明白自己在双亲心中的地位,母后在生她时难产,两日才将她生下,自己当时高热数日不退,险些性命不保。

不到几年,薛郁离又有了身孕,太医也曾对姜湛奏报皇后此胎乃是男胎,却不料在五月份大时不慎跌倒小产,伤了身子,今后恐无法再生育。

即便如此,姜湛却更是疼爱薛郁离。只要她能平安便足矣,更何况两人还有着冰雪可爱的阿岁。姜湛也将甚多的爱给了这个小公主。

因此,她即便再骄纵无礼,也不曾忘了这么多年对她养育的恩情。

在几位姐姐尚未下嫁之时,姜知妤看着姐姐们整日研究诗词字画,但她并不感兴趣,非要暗暗拿自己与皇兄们比,从小马驹背上摔下,为了不被皇兄们嘲笑,她硬是憋着泪回宫,随后哭了一整日。

也就是这样子一位尊贵的嫡公主,在出嫁几月前,却很是不舍宫中这十余载的喜乐欢语,明明绣功不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仍旧替父皇绣了一双赤舃。

“父皇,阿岁绣这双鞋可是不易,您不许说不好看!”

姜湛接过女儿一针一线绣成的鞋,针脚甚是粗糙,脸上的笑却始终长存。他伸出手,语气柔缓,“想不到阿岁这么快啊,便长大了。父皇很是欣慰,让父皇看看,手上被针刺成什么样了。”

姜湛从未对这个女儿动过气,因此在姜知妤风光大嫁之日,便穿着这珍贵无比的鞋,送别女儿。

姜知妤还记得那一日,自己尚未从寝宫动身离开,父皇便过来与她说了许久的话。彼时她才发现,那鞋配上九五之尊的父皇,实在不宜。

那时一双不合脚的鞋。

直到姜湛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他的鞋滑稽般的脱离了。

姜知妤当时眼圈便红了起来。

“阿岁绣的鞋子啊,很是暖和结实,父皇定要日后贴脚穿着呢!”姜湛擦着女儿眼角的泪,“大喜之日,不准哭啦!父皇一点都没怪你。”

姜知妤这半月多来,拿着一本《金刚经》静静在寝殿里反复通读着。

都说事物讲究一个因果轮回,她如今当真是相信的。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众生皆没有被如来所度,姜知妤也一样。

前一世,父皇怎么会在她出嫁不久便忽染重疾昏迷?姜知妤从未听过一向龙体康健的父皇有所病症,当真是来得蹊跷。

半夏如往昔一般将汤药端上前,脸上也不似寻常般时时展着笑,见姜知妤放下经书,沉声道:“公主,你叫我留意着的,今日午后,楚大将军据说会进宫面圣,想来是皇上有要事相商,公主您……当真要……吗?”

半夏越发觉得面前的公主古怪,不解其意。

“公主若是真想见大将军心切,其实不必要预先躲着只听得声音,奴婢可以差人在大将军出来后便让将军来含光殿。”

说罢,半夏的双手早已蜷成一团,眼珠不安地打转着,“虽说有失规矩,但公主之前也……奴婢不是有意要——”

“无妨,”姜知妤将药盏放下,敛了敛容,“我不是想要见他。有一些事你不必知道,此事我们主仆三人知晓便好。”

半夏明白,点头说了声是,又补充道:“听闻,皇后娘娘今日似乎也私底下找楚大将军有话要谈,推算时辰,似乎在面圣之前。”

母后?她为何要找楚修辰?

薛郁离这些年来一直有着头风病症,故姜知妤平日里在凤仪殿与母后用完午膳后,便不作过多停留,她想去别处,都是允的。

“母后,阿岁今日新从六妹妹那学了点点皮毛的音律,我让半夏取了琴来,你听我弹一阵,可好?”姜知妤放下玉筷,待到宫人撤下,才连忙开口殷殷询问。

薛郁离身着一大红色金凤拖地长袍,仪容仪态甚是雍容端庄,不过三十又几的年岁,因保养得甚好,眼角的细纹几乎难以察觉。

后宫也有几位年岁尚小姿容尚可的娘娘,但都不及这位薛家嫡女,又是京中第一美人的薛郁离。

薛郁离发端垂下的凤涎流苏金步摇轻颤,她扶了扶额头,贴身大宫女折绵姑姑便上前连忙帮衬着。

薛郁离轻闭双目,沉吟道:“不是母后不愿听,实在是母后今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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