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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就是唱给她的

 

“醒醒!”过了几个小时后,还在沉思的安东尼奥听到了一些略微的声响,就像是一张白纸上抖抖缩缩的爬过来一只蜘蛛。

他站了起来,听了几秒钟后脸色大变。

开始挨个把大家叫起来:“要雪崩了!”

“什么?!”阿桃条件反射的一咕噜,眼睛没睁开呢,倒是先准备冲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说这么多了。快快快!”

皮诺决定要相信他。

这个人都能在猛烈的暴风雪之中准确的辨别出方向,而皮诺他自己如果没有地标的帮助,根本没有办法辨认出来。

能预测雪崩,听起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神父告诉他,说世界上的能人有很多,在关键时刻,他们的精神力量能够震动天地。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看来,这个青年也是一位能人。

虽然看她的眼神很淳朴吧……

“夫人,还好吗?”收拾完东西,阿桃把安蕾娜搀着,走出小屋。

“我……我……”音乐家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像一张纸。

“往高处走,往高处走!”最后出来的安东尼奥指了指那个位置,“快!”

她也听到一阵类似于冰块移动的咔嚓声,咔嚓咔嚓接连不断。

滑动地叫每个人的神经都开始发抖。

“来,我们走。”用一种适当的力,甚至可以说是把小提琴家往前拖着走的阿桃安慰,“我会中医的,我会给你把脉。”

“什么……什么脉?”

“就是,不通过科学仪器检查,摸摸你的手腕就能看出来你的宝宝还好吗?”

其实小姑娘是胡谄的,她的叁脚猫功夫顶多能看出来这个人怀了没有。

“轰隆隆——”

没等几个人连跑带爬的上了高处,巨大的、仿佛是一辆白色火车开足了最大功率的引擎直面朝他们冲来。

“往旁边走!!!”

直面那种大雪组成的巨潮、巨墙,是个人都容易腿软。

而且他们本来就站不稳,大地受到震动,在脚下跳个不停。

“别发抖了,夫人。”

几个男人先把安蕾娜送到安全位置。可是半路上,路吉的腿跑着跑着开始抽筋,佐夫和向导不得不去拉他。

“哎!”

落在倒数第一的安东尼看到她转身,接着,一个大力,他就被推到斜对着雪流的两侧上的岩石上。

“哎!!!”马上也能过来的她,脚被陷入了漩涡里,一秒之后。

她都没发出一声尖叫,就被余流卷走了。

“天呐!”目睹了一切的安蕾娜有点歇斯里底。

“不要尖叫,你是想重新引发一场雪崩吗?!”皮诺堵着安蕾娜的嘴。

“糟糕透顶!”火车驶过后,留下了长长的寂静,还有重新恢复的平整的雪面。

似乎他们刚开始看到的接天连日的白色巨浪是由幻觉产生的。

安东尼奥扔下背包,去雪里找她。

他的神色很是难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费里西安诺叫过来。”

这里还是意/大/利,不是西/班/牙!

费里西安诺能够轻松的感觉到她在哪个方向,他就只能去刨。

“我们也来帮忙!”

“喂!”

广阔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的喊声,声音被积雪收走了一大部分。

安东尼奥的心跳加快,心脏的部分剧烈撕扯着,仿佛有人拿钩子要把它勾出来。

“这里……!”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说。

他摸着胸口,深呼吸了一下。

听到声音的安东尼奥等人又叫了一遍,扑了过去。

“小心点,斜着挖!”皮诺喊。

“要斜着刨,斜着!刨出一个斜面,不能在她的头顶上刨雪!”

如果是正对着被救援人员上方取雪,雪是取了不少,但是她附近周围的雪受到挤压,一些雪可能会掉到鼻子里或者眼睛里,下方供人活动的空间会减少,会逐渐造成窒息或者是挤压伤。

所以遇到雪崩时,要把被困在里面把人救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斜面作业。

“但是她怎么知道人就在正下面?”

这一层是蓬松的雪,再往下去完全变成了混凝土一样的坚固,挖出来的冰雪板结在一起都是一块一块的。

“好了好了,我摸到她的脚了。”安东尼奥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什么姿势?”

“啊,你不要动我,我慢慢出……你们沿着这个我的脚附近挖开就行。”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之下,先是一只脚,然后是腿,身子,最后她晃晃悠悠,从那个洞里撅着屁股,倒退着挪动出来。

那个姿势很搞笑,但是大家都没有笑,反而瞪着她。

“受伤了吗?!”

安东尼奥抓着她冰凉的手,贴着。

“我说什么来着,进雪山的时候不要说雪崩的东西……”

阿桃的嘴唇都快成了青紫色。

“好,是我乌鸦嘴。”

“少喝点水。”

“我看看,”男人蹲在她旁边,“明显的外部伤口没有,是额头那里被擦了一道血口,表皮破了,我拿雪给你擦一下可以吗?”

“擦吧擦吧。”

“有什么,你感觉到有挤压伤的地方吗?”

“也没……就是腿麻了,还带了点抽筋。”

“我给你按按?”

没等她点头同意,安东尼奥就心狠手辣的按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嗷!”

小姑娘扭曲着脸,感觉自己变成了橡皮泥,任凭他揉搓拿扁。

“你明明能跑过去的……”

把他推到安全地方,自己却被卷走了。

“傻不傻啊……”

气在头上的安东尼奥本来要狠狠的把筋正回去,还是心软了。

“你哭什么?”

“哇啊!东尼凶我!”

“好啦好啦,不凶你不凶你!”青年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没有亲吻,只是安抚。

绝处逢生的两个人只是在紧紧的拥抱。

“我想,”音乐家捂嘴说,“我想哭泣。”

“那你哭吧,”几位男士绅士的转过身,包括不算男士的皮诺。

“能走吗?”

阿桃说,“那我得先试试看。”

脚尖先点着地,然后才全部放下去,活动了两下筋骨,她点点头,“可以,就是走的慢。”

“实在不行的话,我背你或者抱你走。”

“到时候再说嘛……”

“看到那两座山了吗?山下的森林就是瑞/士的地盘了!”

“我……我的肚子!”

安蕾娜呼痛。

“受了惊吓,情绪又过度了,”阿桃摸摸她的手,“平稳是平稳。”

“那么,”皮诺道,“我带你上滑雪板吧,关键时候就得派上用场。”

他拿过了她的小提琴箱。

“你拿我的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干什么?”

小姑娘听着一大串名字就头疼。

“什么乌斯?工匠是斯拉夫人吗?还是波兰人啊。”

“意/大/利弦乐器巨匠斯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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