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晃悠着到了学校。
看着学校的名字，颜清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道：“害，真不想进去。”
“因为要月考了？”
“嗯, 不想考试。”每次考试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不想进去，不想上学，你为什么非要我上学不可？我又考不上好的大学，继续上学也只是浪费你的钱。”
两人在校门口还没进去，听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在互相拉扯，个子矮一些的男生不情不愿地拎着书包。
要不是身后戴着眼镜的高个子一直拉着他的手，半推半拉的劝他往前走，他肯定早就吧手里的书包扔掉了。
又是一个不想上学的人。
颜清往那边瞥了一眼。
从两人的衣着打扮上来看，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就是个子矮的男生大概处于叛逆期，染了一头黄毛，还戴着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
“不去上学你要干什么？去我公司里打杂吗？你会干点什么？擦厕所你也比不过张姨。”戴眼镜的男人一脸怒容。
声音也越发严厉。
男生被男人怒骂之后，眼圈红了起来，他低着头用过长的刘海挡住眼镜，大声吼道：“我就是不想上学，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上学？你是怕我在家里影响到你和那个贱女人二人世界吧？我就知道你没良心，早就把我哥忘了吧？亏我哥当初还拼死救下了你，结果救了你这么个黑心肠的混蛋。”
男生大概是真的很生气也很伤心，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颜清和他们的位置不远，一开始出于好奇停留围观了一会儿，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尴尬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只是这么私密的话题在这公共场合骂出口真的没问题吗？
男人伸手想拉男生的手，被男生用力甩开。
“苏子玉你在校门口发什么疯？要不是你还没成年，你当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做来管束你？我很忙没空总是陪你耍小孩子脾气，你今天上学也得不上不上也得上。”男人也生气了，说话虽然不大声，但相当严肃。
连颜清都能感觉到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你嫌弃我丢人了？嫌弃我丢人别送我来啊，不来送我不就屁事没有了。”苏子玉用力咬着牙，把脸抬起来想把眼泪倒流回去。
但他怎么努力，眼泪还是像决堤一样流个不停。
“我答应了你哥要照顾你，你必须给我继续念书，我会让人守着校门口，你要是敢逃出来，别怪我动粗的。”男人指挥了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过来，然后把苏子玉拽进校门口，转身走了。
颜清和李准走进校门，看到苏子玉还在一旁默默垂泪。
他和李准小声嘀咕道：“你知道苏子玉是谁吗？”
李准摇头。
颜清用手挡着嘴，靠李准靠得很近，道：“就是那个万年倒数第二的仁兄，每次我倒数第一，他就考倒数第二。”
一次两次可能不会太注意。
但连续三年都这样，颜清想不记得这个名字都不可。
“所以你就记住他的名字了？”
李准一想到苏子玉的名字三年时间都和颜清同框，还是上下位置，就想在下次考试抢夺一下年级倒数第二的位置。
颜清没看穿李准的想法，眼睛还落在苏子玉身上，点点头，道：“对啊，一个学期大考四五次，一年就□□十次机会，想不记住都难啊。”
不过，他虽然早就知道了苏子玉的名字，但因为不同班级，所以直到今天都不认识苏子玉。
要不是刚才恰巧在校门口遇上了，他大概到毕业也不会知道苏子玉是谁。
“喂，你身上有纸巾吗？”颜清抬手拍了拍李准的胸膛。
“有。”
从上次看到颜清被唱哭后，李准就习惯性在身上带着纸巾。
李准把纸巾给了颜清。
颜清走向背对着他们的苏子玉，把手里的纸巾送到苏子玉跟前，道：“同学，擦下眼泪吧，为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流眼泪不值当。”
苏子玉扭过头，顶着一头特别醒目的黄毛看着颜清。
声音还带着哽塞，道：“你看出来了？”
“你看他的眼神那么直白，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好吗？”颜清见他不拿纸巾，干脆自己打开，拿了一张塞苏子玉手里。
苏子玉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哭得好伤心，道：“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他，就他不知道。”
颜清叹了口气，道：“也许不是不知道，而是难得糊涂呢。”
苏子玉抬头看着颜清，带着哭腔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可能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他，而是不喜欢你所以假装不知道吗？”
苏子玉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儿，颜清突然说出口，给他的震撼相当大。
“你是说他其实知道我喜欢他，但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装糊涂？”苏子玉咬着牙把这话说出口，刚说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说的是可能。”颜清强调了一下。
苏子玉把眼泪擦掉，仰起脸用力眨了眨眼睛，忍着没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清这会儿是真的来了兴趣了。
苏子玉居然不认识他？
在青蔷中学，居然还有不认识他颜清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