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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示下爬进来勾引我。

我坐在书桌前,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裤子,低头与淮时视线相撞。

“你想上我吗?”

细长的睫羽如蝶翼般扇动,他妩媚一笑,勾人至极,在我看来却多少有些凄然。

我忍不住,立即把门反锁,把他抱到床上。

淮时跪趴在床上摆好了姿势,可并我不看他,拉着被子就盖在他的身上,边替他掖好四角边对他说:“你睡眠严重不足,好好睡一觉吧,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随后我便什么话也不说地继续处理文件。

忍不住抬头时,我看见床上的淮时蜷缩成一团,他睡得很香,发出安静匀长的呼吸声。

我当然想拥有淮时。

但我很清楚,在这里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淮时自愿的。我只想救出他深渊,还给他自由,然后远远遥望他最耀眼的模样。

最近好几日,淮时都来我这里睡觉,我有时会忍不住坐在床边看着他,在察觉到他要醒的痕迹后迅速回到椅子上。

这一天,我照常如此。

我不爱笑,被不少业内同事批评为冰山木头脸,却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女孩子喜欢缠着我,即便被我拒绝也还是黏人地几次出现在我周围。我只好变本加厉地化身工作狂,并且在工作时故意露出相当凶狠的表情把她们吓走。这招确实有用,但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工作时表情严厉又凶狠的习惯。

就像现在,我坐回位置上,表情变得又凶又冷,仿佛我手下的文件十分棘手,却意外地听见一声很轻的笑。

“谢谢你,顾遇。”

刹那间,心头某一根弦被那声音猛烈拨动了一下,余音不止,心驰神荡。

我没有立刻抬头,假装沉浸在工作中不为外物所扰。等了足够久,想去看淮时现在在做什么时才抬头,却迎上一双月光般清澈干净的目光。

淮时倚在床头,眼底沉静无波。他定定看着我,像是一直等着我抬头看他,等着我与他视线交融,仿若等了很久。

13

“全部处理好了。”我把那些文件交到沈白驹手上,“现在我可以按照约定带他走了吧。”

沈白驹随便翻了翻,他知道我很重承诺。挑眉道:“当然。”

我有些吃惊,沈白驹居然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

别墅二楼。我对沙发上盖着薄被的淮时说:“我们可以走了。”

淮时轻轻笑了笑:“是吗?”

“嗯。”

准备给淮时穿上衣服,却刺眼地看到他身上那些装饰,我一阵恼怒,想叫沈白驹把这些东西解开,但一秒也不敢拖延,只想快点带淮时离开,生怕沈白驹出尔反尔。

我给淮时准备的衣服都很宽大,可以遮住他手脚上的东西,现在进入初冬,所以我给他带了一条围巾遮住项圈。给他穿上袜子,我抱起他就要往外走,平缓的步履稍显匆忙。

走到别墅大门口时,我们被人拦下了。

我转过头,质问沈白驹:“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我忽然有些舍不得。”沈白驹转了转脖颈,沉着脸看向我怀中的淮时。那瞬间,我感到淮时揪紧了我的衣服。

“别怕。”我对淮时说。又转头看向沈白驹:“你真真是言而无信。今天我说什么都要带他走。”

“希望你能。”

沈白驹笑了声,张开双手,后退一步。一群守卫齐刷刷地围上来,我单手抱着淮时,一边闪躲边往大门的方向游斗,对淮时说“抓紧我”,淮时双手环过我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得离我很近,我仿佛又闻到柠檬薄荷的香气。我不知道我从哪里出来的力量击退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人,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带他走。

“顾遇!小心!”淮时大喊。

我转过身时已经晚了,腿上传来尖锐的痛,低头一看,是一根从麻醉枪里射过来的针剂。

酥麻的无力感顿时沿着血流涌上来,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前倾,淮时被我压在身下,他叫我:“顾遇……”或许是错觉,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惊慌的神色。

淮时担心我。

我的双臂被人架了起来,淮时坐起来想来抓我,倏然被一只大力的手禁锢着往后拖。淮时疯狂挣扎,一个人猛地在我腹部踢了一脚,淮时就瞬间惊叫着不动了。

沈白驹开始撕他的衣服。

“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没说不放你们走。”沈白驹看着我慢条斯理道。我双目猩红,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撕碎,可我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

沈白驹扔掉淮时的围巾,露出他脖子上的项圈,大力地把质量很好的衣服撕开,一点点露出他的肩部、胸部、腹部。天将暮,不知是羞耻还是因为冷,淮时轻轻抖了一下。

“冷吗?”沈白驹掐了一下淮时的肩,又狠狠捏了一下他的乳首,“想离开我吗?刚才差一点就要离开我了,是不是很开心?”

淮时痛呼一声,忽然伸出手拽住沈白驹的手腕,爆发着甩开,表情里全是恨意:“沈白驹,你这个疯子,我不喜欢你!”

那双眼睛倏然明亮起来,不再是瑟缩的空洞仓皇,溢满坚定的光。

沈白驹怔了刹那,随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淮时脸上。

他揪起那头淡色的蓝发,瞬间暴怒:“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轮了你。”

“你叫啊!”淮时倔强地昂着头,露出一抹惊艳的蔑笑,“沈白驹,你真是可怜,永远不会有人喜欢你的,你知道自己多变态吗?”

沈白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随后拽着他的头发把淮时摁倒我的腿上,开始扒他的裤子,“顾遇,你还不知道吧,淮时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的。”

淮时忽然开始剧烈地挣动着,沈白驹死死摁着他,说:“他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砰的一声。

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

沈白驹得意地笑了:“淮时接近我,实际是想透过我去了解你。杀青宴我是故意带你来的,之后每一次谈话也都是我在试探你,可惜你的双商都用在和人打官司上了。”

“还记不记得年糕店?淮时本来拒绝了,我特意提到你的名字,说你会来他才答应。”

“我借着你的名义死缠烂打地追了他半年多,眼看着他要答应了,终究还是拒绝我。从来没有人可以耍我,我看上的人凭什么要让给别人。”沈白驹凑近我的脸,恶狠狠道,“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更何况,他是被你亲手推到我身边的。”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我此刻的震撼,我只感到腿上有零星湿热,是淮时在哭。

淮时喜欢的人是我吗?

我一直以为我会成为救他出魔窟的英雄,在还给他自由后,便能藏好那份悸动扬长而去,可原来,我才是亲手把他推进深渊,献祭给恶龙的残忍元凶。

我眼前一片空白,恍惚间又忽然看到16岁的午后,教学楼旁的槐树枝叶间一簇簇的阳光朦胧地投下来,撒在淮时结实白皙的小腿和脚踝上,伴着前方一个透着悠扬堂音的清澈嗓音:“顾遇,你再低着头,会找不到我的。”

我总在躲避他的视线。

如果那时,我有勇气抬头多看看他,会不会挽回我失落的爱情?

“淮时第一次的时候,我在他的酒里加了点东西,他就把我当成了你。那晚,你知道他有多热情吗?”

“啊……!”我想嘶吼,想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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