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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五 官场之志

 

血猪头回归了,说来好笑,他全盛之时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倒是近来才忽然喜欢上他。他三十岁时写的感想,把一个写手面临而立之年的心境都写尽了,看了那一把用嬉笑怒骂展现的辛酸,竟像在看我自己的心声一般,当时我再想写点什么应和,竟无下笔之处。

虽然他应该不需要我这么个扑街写手的支持,不过还是帮忙吆喝一声,请大家支持一下他的《逍行纪》。

以上啰嗦为五千字以外,不占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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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对夏言召见李彦直的反应,和李彦直预料中差不多。他对李彦直的态度依然是笑脸相迎,又很直爽地问夏言找他做什么。

李彦直道:“夏阁老不知从哪里听说对海上的事略有所知,便召我问对。”

严世蕃打听详情,李彦直也不隐瞒,就将问对的经过照直说了,他想当时西苑人多口杂,难保其中没有严嵩的眼线,所以没有撒谎,严世蕃听罢神色更是和悦,对李彦直笑道:“你觉得这夏二愣子如何?”

李彦直哼了一声,道:“夏阁老什么都好,就是眼角太高,瞧不起人!”

严世蕃哈的一笑,道:“李兄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夏言如何会放在眼里。说句不当的话,放眼整座京师,也只有我才有这慧眼识得李兄非池中之物!”

李彦直忙道:“严公子谬夸了。”

“不是谬夸,不是谬夸。”严世蕃笑道:“当今朝廷,人浮于事,若说英杰之辈,也只有四个排的上号!”

李彦直哦了一声,道:“这说法可新鲜了,愿闻其详!”

严世蕃笑而不语,道:“先吃了酒再说。”便命设宴,他才从夏言手底逃出生天,但生性骄奢,在嫌疑情境中也不肯放弃享受,便铺排出一场宴席来,酒菜之丰盛也不用说了,更有十六个二八女郎一字排开,个个都是绝色,得意洋洋对李彦直道:“我这些姬妾还不错吧?”

李彦直淡淡地笑道:“不错,不错。”

严世蕃就让他先选,李彦直道:“严兄的姬妾,小弟怎么好下手?”严世蕃大笑起来,骂李彦直道:“李老弟你这就虚伪了!女人而已,又不是我老婆!这些都是处子,我都还没动过呢。”

李彦直推辞,严世蕃不悦,道:“我辈喝酒,岂能没个陪酒的人!”见李彦直不肯挑选,便当他嫌弃,拍了拍手,又上来了五个,却是五个俊美异常的少年,严世蕃指着笑道:“久闻福建男风最盛,李兄想必喜欢这调调。我听说你身边常带一个书童,料来……”

李彦直眉头大皱,忙咳嗽了一声,道:“我那书童年纪虽小,可是个武夫胚子。”因招引先前一个姬妾上前,道:“既然严府有这规矩,小弟便只好从俗了。”

严世蕃大喜,道:“李兄果然不是迂腐之辈!”便下令奏乐起舞。

那姬妾一走近就坐在李彦直身边,严世蕃一边饮酒,一边看他如何处置,却见李彦直伸手在她脚上某个位置一捏,那姬妾啊了一声,双目紧闭,整个人软倒在李彦直怀中,李彦直便拿酒水喂她。一边对严世蕃道:“严兄,这娃果然是个雏儿,你调教得不好。”

严世蕃眼睛一亮,赞道:“老弟你果然是个中老手!”

李彦直叹息道:“福建月港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闲来寂寞,聊以为娱者,唯有五道,此为其一。”

严世蕃问:“还有两道是什么?可别告诉我是写诗作文!”

“那有什么好玩的!”李彦直道:“床第之道虽然惬意,但男儿生此七尺之躯,则当持刀握剑,杀贼山间,逐寇海上,当热血沸腾之时,其乐有非床第之上所能得者。”说着看严世蕃的反应。

严世蕃摇头闭目,甚不以为然,又问:“还有呢?”

李彦直道:“聚英才子弟而教之,使之能承我志,我不只是将他们当做我的手脚,而更希望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让我的想法比我这副皮囊活得更久。”

严世蕃掩鼻道:“无聊,无聊!”又问第三道。

李彦直说:“聚拢财货,以遂我心,以尽我欲。”

严世蕃这才笑了起来,道:“这算有些意思了。还有呢?”

李彦直道:“没有了。”

严世蕃奇道:“不是还有一项么?”

李彦直屈指数了一下,果然只有四个,失笑道:“我随口胡诌的,却算错了数目。”

严世蕃大笑道:“若如此,罚你三杯!”

李彦直酒到杯干,毫不含糊,因问:“严兄刚才说天下英杰之辈有四个,却不知是那四个?”

严世蕃笑道:“我刚才也算错了,其实只有三个半。”指着自己道:“我是其中一个。”又指着李彦直道:“李老弟就是那半个。”

李彦直哦了一声,口中道:“严兄太看得起我了。”脸上却有不平之色。

二人又讨论了一些床第之事,尽欢而散,严世蕃将那喝醉了的姬妾也送给了李彦直,李彦直亦不推辞。

他走后,严嵩从后面转了出来,摇头道:“这个孺子,值得花那么多功夫?”

严世蕃笑道:“我原道他也算个人物,没想到他肚子里迂腐未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弄什么教化英才,当他自己是程朱陆王么?贪财无妨,却又喜欢武事,看来只是个边角之才。不过看得出他是个会办事的人,捞钱的本事也不错,出手又大方,若这次他会试,不妨让他去东南作个县令推官,历练得几年,将来或有用处。”

严嵩眯着眼睛将门口看了又看,仿佛李彦直还在那里一般,忽然道:“东楼,我原本不当他一回事,但被你这么一说,却觉得他刚才在诓你呢!”

严世蕃一呆,随即醒悟,顿足道:“这猪牯!敢跟我耍这手段!”沉吟道:“看来他那没说出来的什么第五道,多半就是一些和夏二愣子臭味相投的东西!此人耳聪目明,闻一知十,七分力量能办十二分的事,大不简单!那么……或许这次不是夏言召见他,而是他设法让夏言召见他!若他真有这等能耐,而夏言竟不识宝,那就真是瞎了眼睛了!”

严嵩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严世藩想了一下,笑道:“这小子还是很有用的,而且还算识趣,可以调教调教,只是要先打压打压,然后才能叫他听话!”便对他老子说:“不如这一科就先压他一压吧。”

严嵩也笑了起来,依然是那么温文尔雅:“不好,不好,若你真觉得此人有用,压了他这一科,他不就回福建去了?那时候你反而管不着他了,还怎么打压他,调教他?”

“有理,有理!”严世藩笑道:“那这一科非但不能压他,还要抬举他,保他入仕!先捧得他高高的,等他进了官场,再把他冷落几年,叫他心慌意乱,那时候就任我们搓圆搓扁了!”

李彦直离开严府,回到香料铺之后便谢绝宾客——他在京城还没什么势力名望,士林中人也不会来拜访,会来访的都是些商人之属。跟着又搬出京城,到西山找了处冷僻的寺院读书。

秋尽冬来,这日一场小雪过后,冷僻的寺院却来了个访客,李彦直迎出一看,竟是陆小姐!两人在山门外的山亭相见,陆小姐笑道:“李公子,可没误了你读书吧?”

“误了,误了!”李彦直道:“你这一来,我今晚做梦肯定是见不到周公了。”

陆小姐听了心中窃喜,伊儿呀了一声,叫道:“看不出平时正儿八经的一个人,原来也会油嘴滑舌!”陆小姐脸上大恼,笑着把伊儿打跑了,回头看看李彦直,说:“若扰着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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