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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节

 

难道他就是阿难的哥哥?!

真会这么巧吗……

就在这时,阿难伸手抱住那人的脖子,让他背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自然,但舟向月立刻意识到她在借此掩饰自己触摸他后肩的动作,因为他自己也想这么做。

阿难后肩上的确有一朵梅花胎记,是红色凸起的。

虽然她看不见,但那种胎记只要一摸就能摸出来。

舟向月和阿难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了指尖上,装作不经意地触碰到那人的后肩。

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紧绷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明明他已经与那两个来杀他的人周旋了许久,身上却像一块冷玉一样,没有什么热意。

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胎记。

舟向月心里一沉。

所以,这个人不是阿难的哥哥,却有她哥哥的长命锁。

……而且,他还是个被人追杀的杀人犯。

因果

阿难得知这个消息后在想什么,舟向月不得而知。

但他在想,阿难的哥哥出了什么事?

他的长命锁,为什么会到那个人手上?

是他卖了?

或者被偷了?

好巧不巧的,舟向月联想到了自己在幻境里的那个身份——一个连环杀手,而且似乎从他的受害者身上收集了纪念品。

……所以,这个人总不会是杀了阿难的哥哥,从他那里拿走了长命锁吧。

有一说一,那把长命锁是银制的,而且确实很精致,有收藏价值。

而且阿难的哥哥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离开了家,在外学习。

所以他的衣着和生活习惯大概和梅面陇非常不同,如果那人杀了他,很可能猜不到他就是这个寨子里的人,更不知道他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哥哥。

……当然了,他或许杀过很多很多的人,就连阿难的哥哥是哪号人都不记得了。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是个阴差阳错的巧合。

舟向月思考的时候,那人背着阿难在夜里奔跑。

“呼……呼……”

他的呼吸粗重,有一丝压抑的痛楚。阿难闻到了血腥味。

小姑娘趴在他背上,浑身紧绷。

夜晚的梅面陇虽然安静,但也有各种杂乱的声音——山林里窸窸窣窣的草虫声,鸟儿扑扇翅膀飞起来的声音,鸡鸭鹅叽叽嘎嘎的咕哝声,猪的哼哼声,还有时不时的一两声狗吠。

这些声音掩藏了那人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踩碎枯枝碎叶的碎响和沉重的呼吸声,消解了一些夤夜逃亡的恐惧感。

她对梅面陇的地形和道路都十分熟悉,能判断出现在他们正经过寨心,很快就要从神像旁边经过。

阿难屏住呼吸,心脏跳得愈发快起来。

她一直有些害怕那个枯木天然形成的蝶翼神像。虽然她看不见,但她以前每次经过寨心,总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神像的目光在看她。

那种目光比常人的目光更加遥远冰冷,每次她感觉到都忍不住会一阵颤栗。

所以在父母去世之后,阿难自己出门一般都会避开这里。

但是现在提醒他已经来不及,而且理由也有点莫名其妙。

正在阿难忐忑时,她突然听到有东西破空而来的不祥声音,立刻道:“小心!”

那人反应极快,立刻背着她就地一翻,躲在了什么东西后面。

阿难忽然感到仿佛有一层薄纱一样的东西拂过了她的脸颊和皮肤,那种轻盈的触感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蝶翼。

轰!

木头炸裂的声音响起。

阿难突然意识到,他带她躲在了神像后面——在那一击之下,神像被打碎了一角!

神像顶端炸开了数块,噼里啪啦地掉落。无数细碎的木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却没有一片落在她身上。

阿难下意识伸手一去摸身上覆盖的那层轻纱,却只感觉到它从指尖倏忽滑过,抓了个空。

就像是蝶翼曾短暂地笼罩在她身上,又在呼吸之间消失。

“他们人呢?”

追杀的其中一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惊得阿难一个激灵。

“没看到啊,明明刚才还看到人影了,”另一人说,“估计是去那边后山了!”

阿难心里奇怪,他们明明就在旁边了,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他们两人呢?

然而很快,那两人的脚步声真的往另一个方向远去了。

就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这时,那人重新背着阿难站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跑,而是深一脚浅一脚,贴着树丛与房屋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向山口走去。

阿难认出来,这是出寨的路。

那个人的腿好像受伤了。

她闻到了血腥味,而且他现在似乎有点一瘸一拐的。

阿难乖觉地没有说话,任由他背着自己一路走下去,直到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不再是踩在土地上的声音,而变成了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他正在过寨门旁那座悬崖上的木桥。

过了木桥就是寨门。离开了寨门就是杳无人烟的山岭……

阿难忍不住攥紧了两手的手指。

她真的要和这样一个人一起进入山岭吗?

这里可能是最后一个及时逃离他的机会。

这座木桥下就是万丈悬崖。如果他一失足……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立刻说,不行!如果让他从这里掉下去,她肯定也会掉下去,岂不是把自己也连累了?

阿难隐隐松了口气,现在不行。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前额一凉。

是一片湿润的雪花。

“下雪了,”那人对她说。

雪落的时候,周围会比平时更安静一些。草虫和鸟儿仿佛都在山林深处睡熟了。

但阿难能听见一片片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是一种簌簌的有节奏的轻响。

在一片细细密密的落雪声中,那人背着她走过了木桥。

又走了十几步,他们仿佛忽然越过了某条镜面一样隐形的分界线,周围的一切猛然陷入一片死寂。

落雪簌簌的声音,草木窸窣的声音,鸡鸭鹅的声音,猪狗的声音,全都在一瞬间消失,就像是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阿难感觉不到雪花了,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湿润冰凉的水汽,那是弥漫的浓雾。

咚咚咚……

脚步声再次变成了踏在木桥上的声音。

阿难发觉不对劲——那人并没有往回走,但寨门外面哪来的木桥?

外面明明只有荒山野岭!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开口问道:“你们寨子外面,是有两座一模一样的木桥吗?”

阿难咽了口口水,努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没有。”

……他们现在到底是到了哪里?

因为看不见,声音基本是她判断周边情况的唯一参考。

可现在周围的死寂夺走了她对方向的感知,她仿佛身处在完全的黑暗之中,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无边无际的未知恐怖。

她忍不住抱紧了那人的脖子。

他的脚步慢下来,变得更加谨慎,向四周张望。

此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他们的呼吸声变得格外突兀。

“这里是……”那人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辨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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