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下次出去前要提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好。”
“那你还不快点热饭，我都快饿死了！”
厂房与纺织机
五月的第一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夏蔓的眼睛“唰”的一下忽然睁开。她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了一秒后，掀开被子，隻穿着睡衣，披散着头髮，便衝向谢自然的房间。
谢自然正好打开门，准备外出。她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口，两眼放光的夏蔓，心中莫名一虚。
“谢自然！”夏蔓抓住她的胳膊，“五月了！房子！”
这一刻夏蔓已经等了很久，房檐下还堆着打磨好的木板，就等着有空房间后再安装。
她看着谢自然，谢自然却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怎么了？”看谢自然这副奇怪的模样，有些上头的夏蔓渐渐冷静下来。
谢自然抿了抿唇：“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凌晨的时候我已经抽过房子了。”
本来？
夏蔓敏感地发现了要素，她松开抓住谢自然的手，目光扫过长廊以及客厅。
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抽奖失败了？
夏蔓心中一个咯噔。
不会吧？难道她真的要专门建个大土屋来放置机器？
“我很抱歉，你想要的二楼我没有抽到。”
夏蔓的心扑腾地跳动着，血液直衝大脑，脑袋中嗡鸣声不断。她心中有些烦躁、有些焦急，可目光触碰到谢自然眉眼中的愧疚和落寞时，她的大脑忽然就安静下来。
她放低了声音，柔和道：“没事，抽奖嘛，就像开盲盒一样，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有房子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搭。”
听着夏蔓的安慰，谢自然的眼中隐隐泛出水光。
抽奖这么小的事，她居然都办不好，明明夏蔓那么想要一个二楼……
“好了，不要自责了。”
夏蔓抚了抚谢自然的背部。
眼看谢自然就要深陷在负面情绪之中，夏蔓赶紧将她拉向对面的储物间。
“走，今天做炒米给你吃，帮我拿桶。”
谢自然做的木桶虽然漏水，但是放东西却极好。
夏蔓将木桶推到谢自然怀里，谢自然乖乖地提着桶，站在米缸旁边。她始终提着桶，看着夏蔓用陶碗将米缸的米盛出来。
夏蔓盛了两碗米，忽然奇怪地道：“一直提着不累吗？”
还未完全从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的谢自然有些迷茫。
“放在地上也可以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地将木桶放在地上。木桶刚放到地上，谢自然的怀里便被塞进一个陶碗。
“你来。”夏蔓道。
要想让一个人脱离负面情绪，最快的办法就是给这个人找点事做。
谢自然接过陶碗，从米缸中盛出米。
“一直装到这。”
夏蔓蹲下身，指了指木桶的高度的四分之三的位置。
趁着谢自然盛米的时间，夏蔓走到窗户边，准备打开窗户通通风。
入眼是一条肆意生长的野草。
夏蔓眨了眨眼。
嗯？
“谢自然！”她的声线直飙，变得尖锐和急促。
正在盛米的谢自然闻声，立刻转过头，关切地看向夏蔓。
“你不是说没抽到吗？”
“嗯。”
一想到自己没抽到夏蔓心心念念的二楼，谢自然的眉眼又染上几分抑郁。
夏蔓转过头，看向外面。
“那这是什么？”
谢自然的目光穿过窗户，有些迟疑道：“四面漏风的大房子？”
“这是大厂房啊！谢自然，你真厉害！”
夏蔓的精神像是被吹得鼓鼓囊囊的气球一般，突然就膨胀起来，她看着外面几乎有木屋三分之二的面积的厂房，满脸都是谢自然不懂的兴奋。
这房子又不防风，四面无墙，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
厂房与木屋之间隔着一条草地，按肉眼距离估算，夏蔓猜应该三米左右。厂房的长度只有仓库间和储物间加起来那么宽，正好刚到客厅和仓库间的边界。
夏蔓站在阳台上，伸着脖子往外看。
说不定，她可以直接从护栏上翻过去，不用经过木门，穿过院子，快速又方便。
夏蔓回到仓库间时，谢自然还在盛米。
“谢自然，那么大个厂房，能放好多东西呢！”
谢自然有些犹疑地道：“可是，它漏风。”
漏风的房子，夏蔓也喜欢吗？
“通风才好呢！”夏蔓一脸高兴地道，“正好可以散味。如果你不喜欢没有墙，我们可以自己做墙啊。”
“可是它破破烂烂的……”
“哪里破了？”
夏蔓被“破破烂烂”这个词震惊到。
谢自然是什么豪门子弟吗？这么敞亮的厂房居然也能叫破破烂烂？
“它没有墙……”谢自然有些失落，“也没有二楼，没办法住人，也没有小房间……”
听到后半截，夏蔓瞬间明了，谢自然还在因为没抽到二楼的事情而内疚。
“谢自然，住一楼不好吗？既不用爬楼梯，进出又方便。”
“当然好——”
谢自然还是有些纠结。
可是夏蔓很想要二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