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好了住嘴!”景妃蹙眉,嘴角有些抽搐,朝一边宫女挥挥手,“事已至此,来人,拖去净事房!”
“景妃你不能这么对我!!要不是有我你根本怀”
李太监没说完,“哗啦”一声,被抹了喉,直挺挺的倒地上。
血溅当场,景妃拿着匕首,阮青葙看呆了。
这个出血量,肯定救不活了。
匕首被随意扔到一边,景妃厉声说道:“今天这个事,统一对外说小李子偷盗金银珠宝畏罪自杀,不许再议论!谁敢泄露半分,”景妃指着一旁,“这就是下场!”
“是!”全场整齐划一回復,安静的寝殿再无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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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葙是一路搂着杜仲染肩膀回来的,杜仲染一路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红红的,嘴巴抿的紧。
进了阮府,杜仲染直奔试药房,阮青葙跟在身后。
进去后门迅速关上,把阮青葙隔在了门外。
阮青葙有些焦急的拍打门,“仲染,你让为师进去好吗?”
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师父,我要洗澡。”
阮青葙语气放温婉,“都是女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开门好吗?”
“徒儿脏了,要好好洗”里面徒弟破碎隐忍的鼻音溢出。
阮青葙沉默了。
长叹口气,要不是自己非要带徒弟上班,傻徒弟也不会有这一遭。
实在是对不起她
我到底该怎么弥补呢
屋内,杜仲染倒上干净的热水,放上舒筋活血的草药,慢慢的进了水里。
头仰起,脸上的委屈与破碎感已消失不见。
正舒适的享受着药浴,目光怔怔的,有些出神。
忽的嘴角闪过一抹尽在掌控的笑意。
是时候了。
是时候回去探望娘亲了
次日一大早,阮青葙衣服刚穿好,就有人敲卧室门。
开门一看,竟是杜仲染!
有些欣喜的快步凑上前,搭上杜仲染的肩膀,鼓励的语气,“傻徒儿,你想开点。”
不会安慰人的阮青葙,半天就憋出来几个字。
杜仲染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师父,我想请两天假,回家看望一下娘亲”
看望娘亲?直接回家都行,没保护好你,是没脸做你师父了。
“可以的,如果你想家,可以多待几天,如果几天不够”
“两天就够了师父,我还要回来学医。”杜仲染直接打断,不给阮青葙辞退徒弟的机会。
“好,那这些盘缠你拿着。”说罢阮青葙将两锭黄金塞进杜仲染手里。“路上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掂量下金子,杜仲染塞进衣袖里,弯腰作揖,“那就谢谢师父了,徒儿就此别过。”说罢,转身离开。
望着杜仲染离开的背影,阮青葙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
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没人可以顶包了吧。
自己上班自己担全责,所以心里空落落的。
对,一定是这样。
杜仲染揣着金子提着包裹离开了阮府,到街头,买了一匹快马,飞驰离开了京城。
骏马狂奔,一路向大山深处跑去。
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某山腰处停了下来。
这山腰处别有洞天,有一方庭院,旁溪水涓涓,庭院里蔬菜瓜果齐全,宛若世外桃源。
杜仲染下马立刻跑了进去。
“娘亲,我回来了!”
“姐你回来啦,娘亲还在里屋睡觉呢。”一个小女孩闻声跑了出来。
“半夏,辛苦你了,你这么小,还要这么辛苦的照顾娘亲。”杜仲染蹲下身,紧紧搂住面前的女孩。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那姐姐,阮姐姐给你心头血了吗?”
回来
“她还没有给我不过给我了这个。”杜仲染说罢故作神秘的周遭看了看,然后从衣袖里拿出来两锭黄金,放到妹妹手上。
“哇,阮姐姐真好啊,有这些钱,足够娘亲一年的买药钱了。”
“乖。”杜仲染眉眼难得弯了下来,没了那种清冷疏离的气息。
“那道真仙人最近有来给娘亲看病吗?”
“有啊姐姐,他还是一个月来一次,昨天刚来看过呢。”
“他还是要阮大夫的心头血吗?”
“要的哦姐姐,仙人他说,一定是要阮大夫自愿自取,这心头血才有效力,方就能配成啦。”
阮青葙陷入沉思,回想起第一次找道真仙人时的场景。
那时娘亲病重,昏迷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通过多方打听,才请到“避世医仙”-道真仙人。
白发苍苍的道真仙人查看了娘亲的脉象,然后盯着她看了许久。
杜仲染有些疑惑,问道,“仙人为什么看我这么久,我面色不好吗?”
道真仙人捋捋胡子,慢悠悠的说道,“非也非也,吾有一方,可救你母亲。
只是需要有万方血的人,让她自愿取三滴心头血做药引,才成。”
“万方血?请仙人明示。”杜仲染抱拳单膝跪地。
“就是从小就试药的人,试的越多,血越有引药力。”道真仙人眯着眼,捏着手指,掐算什么一般。
“那有谁会打小就做药人呢?”
“有啊,比如我徒弟,阮、蔓、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