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
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了,现下只有这一个好使,说着阮青葙被杜仲染扶了起来 ,官帽被杜仲染拿着。
依旧是刚才的样子,三个人各坐一边,阮青葙头髮被折腾的有些毛毛的,杜仲染瞧着,毛茸茸的竟有些可爱,像个傻狗。
现下阮青葙不得不捂着肚子。
死鸭子上了烤架子,怎么都死透了,继续还有点滋味。
于是眉毛蹙了又蹙。
杜仲染刚刚扶她起来的时候,无意间搭了她手腕。脉健,无大碍,于是并未太关切,依然端庄的坐着,马车摇晃身形也不乱,面上不波澜不惊,一副允许一切发生的从容。
乔子栀先是抿紧双唇,稍思忖,然后鼻子猛的一呼气,开了口,嗓音有力:“小林,停车休息!”
“好嘞!”
马车驶出太医院没多久,刚到热闹的市坊,在一个饭馆门口停了车。
阮青葙演戏演全套,车一停立马匆忙下车,捂着肚子在饭馆门口问店小二。
“茅房在哪?”
店小二本来是满脸堆笑迎接阮青葙,这一问,懵了。
“这里是饭馆。”
“我知道,你家茅房在哪?借用一下,人有三急。”
“行吧姑娘,茅房在后院,你往里头走。”
“谢咯!”
阮青葙大步走进了店里,这一会功夫,自己给自己催眠到了,确实想小解。
进店后没几步,另一个店小二弯腰堆笑的跟她打招呼:“客官里边请!”
这饭馆门口不大,里面挺宽敞的,快到午时,不少人在就餐。阮青葙一直往里面走着,一会又路过了个小二,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嗓子:“客官往里走!”
店里态度都挺好啊,阮青葙边想着,边抬腿又跨过门槛。
抬头一片杂草。
这是直接穿过了饭馆?
还真是往里走。
像是食物从嘴哗啦直接到了肛,串的让人迷茫。
再仔细观察,这大片灌木丛的深处,好像是有个小小的木房间,周身都有密密麻麻的梵文,别具一格。
这应该就是茅房了,阮青葙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上午的太阳有些晃眼,等阮青葙上了马车,杜仲染已经抱怀凤眼阖上眯着了。
乔子栀身体素质过硬,依旧盯着门帘。阮青葙一进来就打量她,目光扫过,这人头髮掉出来几缕,只是这胸口怎么突然如此丰腴?
阮青葙刚坐稳,乔子栀突然手伸了过来,直击胸部。
还没挨到,杜仲染醒了,目光落在了乔子栀伸去的手上,语气凉薄七分:“干什么?”
“她在胸口放了什么东西。”
乔子栀绅士的收了手,“阮太医,你自己拿出来吧。”
阮青葙叹了口气,不情愿的从胸口拿出来一个布裹。
打开,是几块木头。
“这是?”
“这是沉香。”杜仲染抢先一步回答乔子栀的疑问。
阮青葙心里有点满意,徒弟学的不错,于是投过去一个讚赏的目光。
“阮太医从哪弄的?”
“额。”阮青葙不想承认是从饭馆后院茅房里捡的。
她刚发现这个茅房,一整个全是沉香做的,准备出差回来找老板买走,切一切,放中药库,能用很久。
于是撒起了谎,“去如厕路上捡的。”
“路上?”杜仲染接话,“可这沉香有股味。”
说着还捂了下口鼻,搞的好像味大的上头一样。
好你个杜仲染,鼻尖口快的,这味道只有一点点好吗,一点点。不是刻意的嗅,根本闻不到。
“哎行了行了,就是从茅房捡的,好药材不纠结出处!”
“再说沉香多香啊,你们闻闻!”说着阮青葙把锦帕往乔子栀脸前凑去。
乔子栀竟也捏住鼻子,头偏了过去。
她信杜仲染的鬼话,不信我的!
阮青葙还想再解说一下,嗓音大了一点:“服了你们!沉香的香味,足够覆盖住那一点点的骚。”
说完声音又小了下去,‘骚’是用气音说的。
捏着鼻子的乔子栀鼻音很重:“阮太医不用让我闻了,你且自行收好。”
哼,不识货,这一兜子可值不少钱哩,那我一人独享啦,帅女将军。
阮青葙收了锦帕,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让杜仲染取出去味粉,撒了一点,然后裹紧沉香放进药箱最里面一层。
马车颠簸,驶出了京城。
在山野小路行驶了大半日,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停的有些着急,乔子栀眼神一沉,持剑钻了出去。
外面一片刀剑出鞘的“咻咻”声音。
阮青葙挪到杜仲染一侧,掀起一点点窗户看着车外。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钱!”
一个独眼壮汉土匪,掐着苏木,刀架在他脖子上。
然后大概有十来个高矮胖瘦的绑匪,持着大刀,围着三辆马车。
苏木抖成了筛子,一脸苦相,嘴里不停念叨着“将军救我”。
弱小可怜又无助。
还好没坐乘第一辆马车,不然现在被刀抵脖子的人,可能会是她。阮青葙暗自庆幸。
乔子栀手持长剑,剑指那个独眼歹徒,“放下苏太医,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