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青楼女子被从刑架上拖下来,这下又轮到了阮青葙了。
心里叫苦不迭,还是被强行拽了上去。
刑部的绳子都是带着小刺,绑在身上,阮青葙倒吸一口凉气,一动不动。
王统帅又开始问一样的问题了,他厉声怒斥:“说!有没有伤害皇上!你把银针藏哪了?”
然后长鞭“咻”一声甩过,留下一长条血肉模糊的痕。
“嘶啊——”
闷阮青葙痛的哼出声,她知道死活也不能认罪,认了必死无疑,撑着,牙关咬紧,或许杜仲染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突然一阵多人走近的步伐声,混杂着金盔铁甲摩擦音,很快速的,感觉人很多,大牢地面有轻微的震动感。
等阮青葙侧头看清楚,发现乔子栀跟秦艽带着大批侍卫闯了进来。
竟然还带来了李公公,李公公被强拉着,尴尬的站一边捋手上的拂尘,没好意思看正在用刑的王统帅。
“呦,乔将军这是何意?”王统帅放下手上的鞭子。
乔子栀一脚把李公公蹬到前面。
“李公公,你说。”
李公公扭扭捏捏,兰花指翘起,面露难色,说道:
“那个王大人啊,那晚,皇上曾告诉老奴,阮御医是不可多得人才,开药极其有效,说若是她日后遇到什么事情,尽量简单处理”
“总之,王大人手下留情,别把人整死了,不然皇上醒来,你不好交代呀。”
王统帅轻蔑一笑,头摇摇:“这就不劳烦李公公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说着,背手悠悠踱步起来:“若是她不慎死在牢里,我也自有办法与圣上交代!”
“王统帅,这是当晚的针包,落在花园里,被回青楼的丫鬟捡到了。”秦艽举着针包上前,一旁刑部侍卫接走。
“这针包送来的及时,谢谢你秦艽,烦替我向令堂问好。”
王统帅客气的拍了拍秦艽肩膀,斜斜的看了乔子栀一眼,鼻息一声“嘁”了出来。
他一直看不起这个到处打仗的女将军,或者说,压根没放在眼里,毕竟在皇上身边嚣张惯了,而对秦艽的尊重,完全是出于对秦丞相的敬畏。
乔子栀沉默在一旁神色不变,快速抽剑,直接剑指王统帅脖颈。
人狠话不多,王统帅面色瞬间恍白。
“哎,乔将军这是要在刑部大牢斩杀忠良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乔子栀心有不悦。
“汝非忠良!”
直接前刺,手起剑落。
脖子的血,血溅三尺,滋了李公公一脸。
像一盆水浇透,直接被血染红了视野。
李公公直接被吓尿了,瘫软在地上,哭丧着脸在地上阴暗爬行。
他爬到乔子栀的脚下,抱着她的流星靴,可怜巴巴的祈求道:“乔将军放我一命吧,老奴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您说来我不就来了吗?”
乔子栀直把他踢到一边去。
秦艽第一次亲眼看乔子栀杀人,也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喊来了几个小侍卫,及刑部的几名官员,乔子栀用布擦拭染血的剑,眼眸没抬,说道:
“王统帅三日前两次夜闯皇帝寝宫,皇上晕厥,他嫌疑最大,现在证明阮御医的无罪的证据确凿,他羞愧难当,自刎于刑部大牢里。”
“听明白了吗?!”
几名官员脖子上长刀抵着,不敢动弹,听后隻得连连点头附和。
阮青葙躺在刑部架上,侧目看着乔子栀的骚操作。
心里一琢磨,这是借我之由除掉政敌?
还真是顺手的事儿。
思忖着,乔子栀已经来到了阮青葙的身边,剑起绳落,有侍卫过来,拿走了那些刺入血肉的绳子。
“嘶啦嘶啦”的声音,无数的刺顺着绳子从血肉里拔起,阮青葙痛苦的呻吟声忽高忽低,眉毛拧紧,额头起了薄汗。
最后一根刺顺着绳子,离开了阮青葙的肉体,终于痛的脱力,从刑架上倒了下来。
“抱她走,后面我来处理。”乔子栀对秦艽发话。
秦艽点点头,火速抱走了地上衣袍被血染透,陷入昏迷的阮青葙。
直奔阮府。
门口杜仲染跟夏天无在等候,进来就立马去了试药房,里面药多最适宜。
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杜仲染细心的给阮青葙剥离黏在身上破碎的衣袍。
“唔嗯啊”
阮青葙双目阖着,眉毛却痛的拧在一起。
两天的酷刑,衣袍有的扎进了肉里,杜仲染小小心翼翼的抽走那些碎衣块,可阮青葙还是痛到失控颤抖,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嘴里反抗着。
“啊别好痛啊”
“青葙,你忍忍啊,忍忍。”
“呜呜呜”
阮青葙竟然痛的哭了起来,眼角不停的有豆大的泪水溢出。
杜仲染停下手上的撕扯,她还是于心不忍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夏天无在一旁递毛巾,看到这般情景,也是手足无措,没了主意。
“她的伤口需要浸泡后,碎布块才能抽出来,”杜仲染平静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夏天无,“师父以前说过,消毒有二,一是烈酒,二是唾液。均有杀菌之效果。”
“那我去拿烈酒来!”说着夏天无便要起身,被杜仲染拉住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