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
秦艽沉着嗓子:“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天南公主哑然失笑:“你又没有本事救我…咳咳…”
边说边咳嗽,就是不肯抬眼看看一脸悲愤的秦艽,粗粗的鼻息声后,“我触碰过那么多的花儿,你,恰巧是我死前玩的最后一朵罢了。”
“你与她们,没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秦艽愤怒的掐着天南的脸蛋,使了蛮力,迫使她痛的睁开眼。
一双猩红的眼眸。
“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有什么不同!”说罢愤怒的双手直接往下,只听见“唰”的裂帛声。
襦裙被毫无征兆的撕碎,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天南感觉到了凉意,睁眼秦艽已欺身过来,迫使她直视那双怨恨的狭长眼眸。
天南看着眼前人愤怒到红温的样子,突然讪讪的抽笑起来,单薄的肩膀连着抖动。
“你手放那什么意思啊?有心没胆啊?”
她嘴角勾着,又变的妩媚多情起来,无所谓的样子,像刚从地府里走过一遭的怨灵,似乎已经没有了求生欲。
秦艽见她这副疯癫模样,愈发的想做点疯狂的事情来激一下她,手失了分寸。
“唔…秦统帅的手,真是极品啊。”
天南预料到秦艽想做什么,但是她的手在犹豫,思忖着反正都快死了,尝尝滋味又如何,于是又开始说些剜心的话。
“循规蹈矩的秦统帅,秦大官人,现在对着一个死刑犯,不敢呐,嗯?有本事你就在这里要了我,不然别说我瞧不起你!”
“你!”
等杜仲染跟阮青葙赶到,现场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撕碎的布片,裙纱碎。
天南已经在刑架上晕了过去,浑身被血泡透了,衣服没了原来的样子也没了颜色。秦艽看到这二人,才恍如隔世的清醒过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下身黑长袍也沾上大片的血渍,都是她的血。
“秦艽,你疯了吧你,虐她这么狠?!”阮青葙呲着牙幽怨的说着,边用手帕给天南止血。
杜仲染从怀里取出止血药粉,撒在了腿上多处的伤口上。
“秦艽,天南她三日后问斩,你这样玩她,她再受一遍就会死,都不用挨到三日。”
说完,杜仲染从长袍的下摆,撕下一大块布条,包扎着伤口 ,阮青葙也从下摆撕了一大块布帛,小心的遮住天南腿部。
那布帛在天南身上,像个短裙。
“虽然说我不喜欢天南,但是在律法剥夺她生命之前,我都会尽力救治。”
阮青葙边裹布帛边叨叨说着,“秦艽,你作为御林军统帅,更是不能滥用私刑。”
秦艽怔怔的,被自己的行为惊到,嘴张着。刚刚自己发了失心疯般,疯狂索取,没顾及她感受,隻想满足自己的一腔占有欲。
平素只会杀人,不会虐人的……
可现在被阮青葙这么一责备,又想推脱起来,说话声音好小,“是她先激我的。”
“她激你,你就应啊,她激你谋反你也反吗?”阮青葙没好气的说着,“秦艽,你过过脑子吧你,你自己的心看不清吗?”
“我看的清,我…”秦艽说着说着哽咽住了,“她说她只是玩玩我…说我与她玩过的其她女人,没什么两样。”
“一不一样又怎么样呢?”杜仲染插话进来,语气淡淡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希望她过的好。”
“希望她过的好…”秦艽低低重复念着。可是她都要死了,是自己亲手交的证据,皇帝下了口谕,任何人不得替她求情。
死局了。
三日后,刑部大牢,天南病死在狱中。
乌云压城,京城又下起瓢泼大雨,消息不胫而走,皇帝冒着大雨,带着阮青葙,非要亲自来查验。
到了大牢里,皇帝凑上前,仔细辨认那血肉模糊的女人,还好刑部有着虐人不伤容貌的习惯,青丝撩开,确实是她。
皇帝点点头,伸手探了鼻息,毫无气息,头一偏,要阮青葙再去查验一番。
阮青葙上前,摸手腕,确认无脉搏,体温亦无,于是转身跪下:“皇上,微臣确认,天南已死!”
“好!很好!她死在狱中,倒是省了刽子手的功夫。”皇帝愉悦的双手背着,转身吩咐起李公公来。
“李公公,昭告天下,就说天南公主畏罪自杀,尸体的话,就让乔将军送去萨筑国吧,省得玷污皇陵!”
说罢转身离开。
见皇帝走后,阮青葙又上前仔细的摸了摸脉,给她清了清血渍,长叹一口气,也离开了大牢。
天南之死,惊动了无数藏在京城的他国间谍,不少畏罪自杀,然后也抓了不少。刑部接连处置间谍,抓人游街,冒着暴雨天,当众斩首数人,护城河都红了三分。
一时间京城间谍,可以说十有九死。
若干日后,连绵的雨天终于结束,天气渐渐放晴,护城河的河水也渐渐清澈起来。
秦艽自天南死后,性情大变,原来嘻嘻哈哈的阳光少年,变的阴郁沉闷,阮青葙见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跟杜仲染商议着。
“都多久了,她还走不出来?我们要不要告诉她那事?”
杜仲染淡淡的抬眸,眼神落在了阮青葙的唇上,声音变的有些哑,“那你觉得怎么跟她说才合适?毕竟解药没有研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