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杜仲染微颔首,让一旁的侍卫开城门,两人往马车里面走去。
秦艽抱剑站在一旁,也是依依不舍的目光,天南的解药还没研製出来,希望她们安全回来,一定。
马车及一小队人马向城外走去,方向是十里外的萨筑军营。此前乔子栀已经与敌军飞鸽传信过几回,萨筑军队最高将领金羊藿同意谈判议和。
果不其然的,谈判地定在他们军营里面。
这是一招险棋,乔子栀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马车出神,希望能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安宁。
阮青葙杜仲染,加油吧。
一队人马,稀稀拉拉的,这次没有武力值拉满的乔子栀陪护,阮青葙好没安全感,缩在杜仲染的怀里。
“那个金羊藿,隻许咱们带一小队人马,也把人想的坏了。”阮青葙不满的嘟囔。
杜仲染没有附和,只是笑了笑,继续抱着她。
走了半天,瞅着前方的军营基地越来越大的展露在眼前,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书、似乎驱车小厮都有点害怕。
马车突然停了。
?
阮青葙心里咯噔一声,这就到了?不是吧,明明刚刚掀帘子,看还有二里地来着。
心慌,焦虑,害怕,这一刻,这些糟糕情绪全塞在阮青葙的胸腔里,她有一刻的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回去,来这受罪。
紧张的掀起帘子一条缝,透过缝隙往外看去,是一大批的萨筑军包围了过来…
完了呀,这就开始搞事情了,不会现在就想杀人灭口吧。阮青葙坐在杜仲染腿上,抱紧胳膊。
“阮大人,请下车吧!”马车小厮呼唤。
阮青葙脚有三千斤,缓缓挪着,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杜仲染跟在身后。
进营
刚下马车,就看到萨筑军打头的,是一位头戴绿宝石抹额,穿黑长袍,系彩色腰带的白肤蓝眸男子。
这穿着,与法半夏刚入大牢时候异曲同工,应该是级别相仿的军队头头。
见他骑在马背上,明明都已经看到阮青葙下马车了,还是纹丝不动,一副俯视人的的模样。
一侧嘴角歪着,夹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这么在马背上盯着一边站挺挺的阮青葙。
阮青葙见他毫无开口之意,自己被凝视的有些不爽,不一会儿他目光挪到了杜仲染身上,阮青葙彻底毛了。
“这位老弟有何贵干?”阮青葙开口。
“什么…老弟?”那马背上的白皮男子有些吃惊,他以为天朝都是谦逊有礼的官员,“你怎么喊我老弟,你今年多大了?”
“自是比你大,所以喊你弟弟。”阮青葙端着气势,身姿站的笔挺。
她心里梗着口气,就想压这男子一截。
“我今年二十有四,你呢,你最多二十,妹妹记得喊哥哥。”那男子骑在马背上,一副长者教人姿态。
“我今年三十有五,大你快一轮了。”
阮青葙不屑的垂垂眼。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你可以喊我姐,也可以喊我姨。”
“三十五?”男子怀疑的下了马,迅速走近,仔细瞅着阮青葙的脸,“皮肤这么好,不像啊…”
“阮御医医术高超,会製作延缓皮表衰老的丸散剂。”杜仲染冷不丁的插话进来,帮腔。
“真的吗…”白皮男子半信半疑,一心打量着阮青葙的脸,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位将领,如果有什么别的诉求,可以私下找我们,此行,阮御医是来议和的,请先带路吧。”
杜仲染端庄的像个董事长秘书,话说的滴水不漏。阮青葙满意的点点头。
后面白皮男子没有说为难话,萨筑军继续包裹着阮青葙的人马,往军营里走。男子似乎有话想问,骑马的时候一度想凑近马车,然后又抿紧嘴,放弃疏远开。
坐在马车上的阮青葙,还在回味与这男子的对话,给自己抬了辈分,心里暗爽。
而杜仲染透过车帘子缝隙,观察到了这男子的纠结,转身淡淡说道:“他好像找你有事。”
“嗐,他找我能有啥事。”
阮青葙显然不信,萨筑将领刚跟她见面,就有求于她?不像真的。
不一会儿,马车被带进了萨筑的军营里。
阮青葙透过窗帘缝隙观察外面。
这萨筑人的军营,个个军帐裹的像蒙古包,来往的萨筑士兵人高马大,都是高到夸张的鼻梁,多数人都是蓝色瞳仁。
见越走越往里,阮青葙赶紧在心里思忖等下要怎么跟金羊藿交涉。她要拿出十分的气势,不能让人瞧扁了去。
自己给自己打气半天,结果那领头的男子并没有直接带去见金将军,而是先带进一个小包里面休息。
“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叫杨起石,跟被你们绑去的…法半夏,一样。”
提到法半夏的时候,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什么难以言喻的耻辱,然后又清了清嗓子,下巴看人,“我也是先锋,喊我小杨,或者杨先锋都行。”
这白男最后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完全不像在接待他国议和使臣。
倒像是富贵人家为了名声,施舍一户穷苦小家,多少有点趾高气扬。
咱们天朝,国力远超萨筑,不过疆土过大,不好看守罢了,最近的旧疆战役,也是赢了一场,后才输一场, 这萨筑男是哪来的自信?阮青葙在心里无语,白眼翻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