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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只江南赶时间,对她笑笑后,便迅速离开了。

晚上,她从图书馆回来,又不见童夏,看来还是去了。

江南摇摇头,暗道人各有志,便没再管。

只十月赛诗会结束后却出了事,童夏突然自己办理了退学。

江南和杨玲、师岚只见她带着几个诗会上认识的朋友来宿舍分东西,看来,她的行李也不打算要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南皱眉,还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没上两个月就不要了?

只听童夏带来的几人一面羡慕又祝福她,一面嘱咐她到那边好好的、有机会常跟他们联系云云。

江南且摸不着头脑,却听师岚忽然出声怒斥道,“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国外是那么好去的吗!你语言不通、身无分文,万一那个男人抛弃了你,你打算去要饭吗?!”

江南听了,这才摸着些门道,来不及细想,却忽见莫敏跑来找她,捂着肚子,气喘吁吁道,“快,团委办公室,王书记找!”

“有急事?”江南问道。

如果不急,就请王书记再等等,她们宿舍这桩事,好像更紧急。

“急!十万火急!”莫敏却大声道,而后又看向童夏,咬牙道,“你可真会给我们找事儿!”

只见童夏面色淡然,声音也淡淡道,“对不起。”

丝毫不见前两个月的怯懦。

江南从没见过莫敏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因看了一眼童夏,偏头告诉杨玲,“跟着她,我从团委回来之前,别让她离开学校。”

童夏的朋友们听了这话,只觉莫名其妙,“这位同学,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江南不理,抬脚就走。

有人见不得她这无视人的态度,上手拉她,却被抓住手腕,反手一拧一抬,瞬间如筋骨断了一般的疼,女同学尖声痛呼,且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花,摔到同伴们身上,把几人撞得一阵肉疼加趔趄。

几人惊吓之后更加愤怒,却听人倒打一耙道,“别动手动脚的。”

几人气得大喘气,到底是谁动手动脚!

正准备理论,门口却不见了人,只得憋闷!

而到了团委会议室的江南,还没看清在座几人,便听王书记厉色道,“她的诗绝对不能发表!《班马》上的,也必须撤下来!”

江南问王书记,“哪一首?”

王书记不言,一旁与会的一位学弟给江南说了个名字。

江南深吸一口气,“王书记,我们已经投入制作了。”

“知道你们上机了, 我还知道印刷厂已经印刷出来了,就差装订,我已经让莫敏叫停了, 叫你来就是为了通知这事, 这首诗绝对不允许出现在任何与f大相关的地方!至于你们的损失和重新制作的费用,也不必担心,学校会进行补偿。”

江南只听王书记如此说, 便知道这不止是团委单方面的决定,恐怕学校也是这个意见。

又听说杂志尚未装订, 她们来得及重新选稿、制版印刷替换, 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因放松些许,慢慢坐下,问道,“我能详细问问前因后果吗?”

她稀里糊涂地来,只能从莫敏的态度中推测这事儿可能与童夏有关。

而那首名为《飞鸟》的好诗, 作者应当是童夏,一位自《班马》创刊来、唯一不愿透露真实身份的作者,连稿费都让她们放传达室, 自己去拿。

只是这首诗没有任何政治倾向和暗喻, 团委审稿时也没发现问题,学校怎么这么大反应?

江南见王书记冷肃着脸不说话, 目光扫过对面几位一脸恳切望着王书记的诗社理事会成员, 才看向一旁的学弟, 期待能得到解答。

学弟看了一眼王书记, 见人没反对,便低声与她解释起来。

原来童夏退学是为了和一位日本留学生出国, 学校屡劝不听,只得给她办理了手续。而f大校园诗社正在筹备一本诗集,意在将诗社成员及f大学子发表在各大报刊上的优秀作品汇集成册,刊印发行。

这两天正好交到团委审核,审核的老师发现《飞鸟》的署名为“童夏”,要求诗社将这首诗撤下,也是这时,才从诗社了解到这诗是从狂瞽报社采集的,而作者的真实名姓则是从诗社成员处得来的,诗社社长找童夏核实过,确实是她的作品。

审核老师再与负责审核《班马》与《狂瞽》的老师一碰头,确实有这回事,王书记立即派人去了狂瞽办公室叫来莫敏,将这事暂停了。

江南了解完情况,只与王书记道,“那首诗写得挺好的。”

作者将自己比作一只受到束缚的小鸟,向往自由广阔的天空,只她被折断了翅膀,每天只能仰头幻想,突然有一天牢笼出现了裂缝,她大胆尝试迈出了脚,即使可能因不会捕食而饿死也一往无前,因为她认为至少在死去一刻是自由的……

只听王书记冷哼一声,“如果写得不好,他们至于在这儿跟我耗?”说着,看了一眼诗社的几位。

显然这架势是王书记不同意,几人就不走了。

只听诗社社长同江南道,“学姐,如果这样的优秀作品不能面世,不仅是代表f大最高诗歌水平的诗集的损失,也是《班马》的损失!”

江南且未说话,王书记就被气得拍桌,“什么损失?!雷永平,我告你,f大能包容多种多样的学子,你们可以跳舞、可以弹吉他、可以听邓丽君,甚至可以谈恋爱,只要不明目张胆地舞到校领导面前,一切都能宽容,但唯独不能不自爱自重!

我是个大老粗,不懂资本主义国家有多自由!但我作为大学里的校职工,只知道为了一个男人、一种名为“自由”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学业,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这样的学生无论多有才华,f大要不起,学校更不允许这样的人顶着f大的名头宣传!”

诗社社长雷永平张了张嘴,无法辩驳。

他们也不明白童夏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激烈的决定,她想出国,完全可以申请学校的留学名额,即便与高村感情再深,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江南则想到了童夏的母亲,因问学弟,“童夏退学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自由。”学弟一脸无奈。

江南皱眉,学弟又解释道,“就只有这四个字。”

江南看了眼王书记难看的脸色,显然学校和领导们将童夏口中的“自由”,理解成了她向往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而童夏也没有解释。

她又问学弟,“如果仅是这样,学校完全可以不受理。”

这回,学弟面色不淡定了,有些一言难尽。

王书记接过了话头,“哼,人家在乎我们受不受理?她告诉学校,原本她可以不办手续直接出国,但她从学校消失,她的母亲一定会来大闹,学校如果不想有麻烦,最好给她办了!”

江南挑眉,笑问,“学校这么好说话吗?”轻易就办了?

学弟看了看王书记越来越黑的脸色,小声跟江南道,“童学姐跟那个留学生在领事馆公证结婚了。”

也就是说,她要走,学校真拦不住。

江南惊讶,“这才几天?”

而且如果学校不知情,童夏就没有介绍信,她怎么办成的这件事?

学弟摇头,他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但学校核实过,他们的婚姻确实生效了。

“她还说如果学校将她结婚或退学的事,通知她家里,她立马找个高楼跳下来,学校也不要想找人看住她,因为一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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