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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江南指着一筐稿件跟他们道,“信封上明确是寄给《流风文学》的,和寄给我们但实际是你们的稿件,我们都挑出来放这里了,你们带走就行,后续如果我们再拆到流风的信件,会给你们送去。”

薛伟铭几人听了,连声道谢,便将他们的稿件都带走了。

江南和杨玲等也继续投入工作,二月二十日,评委评分结束后,他们开始统计评分、排名、排版、请团委审核、安排印刷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流风文学的繁忙程度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比赛评分这些程序,但他们歇了大半个假期,时间格外紧迫,又兼这回征到了比预想中多好几倍的稿件,光是选稿都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好在几人加班加点,在预定时间将排版和稿子都送到了印刷厂,只印刷厂的制版师傅拿着他们的一篇稿件皱起了眉。

语重心长向他道,“小薛啊,你看你们这篇稿子要不要换一换?”

薛伟铭不解,“刘师傅,这篇稿子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通过团委审核的稿件。

而且,这篇文章写得极好,可称得上他们这次征稿的前三名。

刘师傅只摇摇头,“不是那种问题。”

说着,他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另一份稿件,递给薛伟铭。

薛伟铭不明所以地接过一瞧,眼皮一跳。

因为这篇稿子,除去署名和笔迹,与他们的稿子一模一样!

“刘师傅这是哪儿来的?”薛伟铭忙道。

刘师傅回道,“这是《班马》的稿子,他们这次征文大赛的二等奖。”

“这是怎么回事?”薛伟铭嘴里无意识喃喃,眼里却泛起光……

刘师傅指着两份稿件上的署名道,“应该是一稿多投,你瞧《班马》这份署名是‘凌云’,而你们的是‘张凌云’,我在原来厂子上班时遇到过这种事儿。你再去跟小杨他们确认一下这两份稿件的收款地址是不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你们属实没必要登,这人在小杨那儿拿了二等奖,奖金奖品一样不少,你们若是再登了,浪费版面不说,还得再给他一份稿费,你说这憋不憋屈。”

刘师傅说着“啧啧”了两声,觉得这人文徳不怎么样。

薛伟铭则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小薛?”

刘师傅抬头,见薛伟铭迟迟不应答,喊了他一声。

薛伟铭忙回神,“刘师傅,那您先放一下,我马上回去确认!”

说着,他便离开了印刷厂,回到办公室,将稿子的信封找了出来,却猛然发现稿子和信封的上的字迹明显不一样。

薛伟铭立时愤怒:这是从狂瞽报社拿回来了,是不是他们拆开过,盗取了流风的稿件……

但很快,他将稿件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备注的日期后,便否定自己:一月中旬他们还没有开始征稿,而且这份稿符合《班马》的征文主题,应该本来就是投给班马的;

那为什么信封上却写着他们杂志社的名字?邮戳也是二月份的……

薛伟铭不由气馁,难不成真是一稿多投?

不过,一稿多投也有可操作的空间,流风的传播速度实在太慢,远远比不上预期,他得借一借别的东风。

只是眼下他得先去确认,于是,他便去了班马办公室。

班马众人依旧忙碌,按照惯例,未获奖的文章他们也不会浪费,将做成一份特刊发行,如今正在校稿和排版。

听得有人一稿多投,杨玲不禁皱起了眉,“若是早一些发现就好了。”

《班马》也可以撤下来,若说是他们收到稿件迟迟未给回应,那人一投两家还说得过去,可收到稿件的日期极其相近,这不是浪费他们的时间精力吗?

杨玲说着,将‘凌云’的信封找了出来,将里面的汇款地址递给薛伟铭瞧,“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薛伟铭接过去,垂眸仔细一瞧,却瞳孔一缩。

不一样。

但他仍旧镇静地将汇款地址还给杨玲,一脸丧气,并不说一不一样,只叹了一口气道,“学姐,这篇稿子我们不打算撤了,他写得实在好,我们舍不得放弃。”

杨玲无奈,一稿多投也不犯法,既然薛伟铭不介意,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人离开。

而薛伟铭离开后,立刻将他背下的‘凌云’的地址记在本子上,又到印刷厂通知刘师傅继续制版,而后便徇着‘张凌云’的地址找了去。

他们只在沪市征文,所以投稿者一定是沪市人或者在沪市上学的学生,而‘凌云’的地址是一个南方小县城,他得再去确认一下。

薛伟铭的动作,狂瞽报社并不知情,只是三月刊发行后,校外两篇抨击文章劈头盖脸而来,一篇质问《班马》是否因为做大以后过于傲慢,一篇质疑学生办杂志的专业性。

办公室内, 班马众人围坐开会,眼睛都不由自主看向桌面上的两份报纸。

“是我的失误!”杨玲咬牙自责道,“如果薛伟铭找来的时候, 我也找他要另一份稿件里的地址确认, 就不会有这出事了!”

“呸,关你什么事,明明是姓薛的有意隐瞒, 不然,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地址不一样, 还偷偷去找了那个张凌云!你瞧瞧这张凌云把他夸的, 态度严谨、细致用心、重视撰稿人……

而与他相反的你们, 傲慢自大,出现两份稿件汇款地址不一样的明显纰漏,也不向作者确认,还单方面认为他一稿多投,让他在文章被抄袭、稿件被捣鬼的同时, 还要背上文徳不堪的黑锅!”

众人只听阮如安忿忿不平安慰杨玲。

事情来龙去脉大致如阮如安所说,薛伟铭从他们这儿得到不一样的地址后,直接去找了张凌云, 张凌云自称并未一稿多投, 也不认识另外一个地址和收款人,且流风文学手上的稿件才是他本人的。

而后便写了这篇文章, 一面抨击班马不用心, 让他背负恶名, 一面又大赞为一点疑惑愿意老远跑一趟的流风文学, 还他清白的同时,也揭露了这一出阴谋。

而另一篇文章则是一位记者在看了张凌云的文章后, 而发表的评论。

文中指出学生办杂志因没有经验,杂志社又完全靠课余时间运营,如此既耽误学习,内容也错漏百出,比如这次的事件,明明只要沟通到位,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偏偏校内大杂志社不作为,小杂志社私下里搞小动作,闹得撰稿人还得在写作之余为自己发声。

另外还探讨了一些学生办杂志过程中的不规范行为,将《班马》发行前期因没有刊号而被邮局清出的事儿也拉出来说。

最后以一个前辈的姿态,建议校园杂志不要盲目扩张,先脚踏实地先为校内师生服务,再想其他。

看似理中客的言论,其实重点落在末尾,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

江南找郝玫打听了下这人,郝玫直接告诉她,那家报社下也有一份文学杂志,销量一般。

江南只觉好笑,看来他们这几年的努力没白费,竟然也能碰到校外杂志的蛋糕了。

“现在怎么办?”莫敏皱眉看向江南。

若让这舆情烧起来,必然会对他们的杂志造成负面影响。

江南将后一份报纸叠起放一边,“这份先不用管。”

校园办报办杂志不止他们一家,如果这人再穷追不舍,有的是各大高校的期刊和他们站在一起反击,就怕他不敢暴露。

而后又道,“另外这篇,报警吧,既然这位‘张凌云’声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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