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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并肩相行(+10里骸/弗骸)<上>

 

他总想六道骸唇边的笑意迟早会让人认知错乱。轻浅又或深g,暂且让他划分为两种类别的上扬弧度,就各自拥有千百种情绪复杂地隐於其下。跟随这样一个男人长达六年,他仍是从未0清过这名义上为他师父的存在半分。

「师父──进来了哦。」隔着房门落下话语,弗兰推开门时率先微眯碧绿双眸,然後才看清那背光的颀长身影,与环境g勒出怎样一幅光景。当目光落於对方唇边微泛起的笑意时,他於是骤生那样的慨叹。

正午时分灼人的温度伴随刺眼光束穿过窗棂,迤逦一片碎光。六道骸侧坐於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头,左脚随意叠覆於右膝关节处,少见地不着平时的墨黑皮衣,单穿一件深蓝衬衫与惯常的漆黑皮k,一派轻松地不似寻常。

慵懒地以单手把玩极其尖锐却从未伤及主人半分的三叉戟,一圈复转一圈,浓雾并着偶时薄雾,三叉戟下未曾间断地形而化出不同实t幻觉,复又皆成形下一秒迅速消泯。

侧着窗棂侧着强光,弗兰没看清六道骸目光凝聚於何处。只想着师父难得这般勤劳地练习着有形幻觉的不同层次,是否代表将有什麽人会在今日造访他们?

甚至对方的来临足以引起师父兴趣、足以让这最强的幻术师特意持起三叉戟轮转着早过於娴熟的招式呢──明明师父强大到甚至不需动用任何武器。

是了,兴味盎然。

难得归纳出一点头绪,弗兰毫无波澜的神情下心中不免叹息自己算是小有长进。恰如其分地胶着自己的视线於六道骸唇边,他淡忖着没错,这是他偶尔──几乎不──能见到的,属於师父兴味盎然的神态。

为了什麽?为了谁?

然而青蛙头下的思绪还没理出一个所以然,六道骸的嗓音便不愠不火地传至他耳畔,声线慵懒,却足以让弗兰知晓入门以来他以为的目光恰如其分,或许过了头。

「哦呀,是小弗兰麽,怎麽一直盯着我看呢,找我有事?」

止息右手动作,那正轮转到极高层次的绝美幻觉亦y生生消散於空中,转向弗兰的异se双眸底是不散的兴味──果然麽?弗兰想,随後歪了歪头如平时那般,「──想再问问师──父上次那个招式──不可以麽?」

闻言,六道骸挑了挑眉,随即伸出另只空着的左手指了指自己前方,让弗兰过去,「不成才的徒弟呢,上次说好用多少时间?」

听话地朝落坐於窗边的颀长身影走来,漂亮的祖母绿目光从头到尾都未曾移开过与六道骸的视线交会。即便听进自己师父音量适中的、也不清楚究竟是抱怨抑或讽刺的问句时,弗兰做出的反应也仅有在驻足步履时微抬首,好让望向那人过於漂亮的异se瞳孔时不因身高差而受到任何阻碍。

「……六天。」

「那现在多少进度了?」

「剩两──天,──嗯,抓不太到要领。」

耸了耸肩,弗兰平静地开口,似是对於自己其实根本没进度的状况毫无悔意。打量了下自家徒弟,六道骸最後轻叹口气,右手轻点三叉戟,顿时一个庞大而繁复的实t幻觉横盖过整个房间,六道骸不否认他这次给出的课题确实难了些,却没想过弗兰花的时日b想像中的更长了些许。

看着师父轻而易举便成形如此复杂却美丽的有形幻觉,弗兰淡淡地於心中重覆这六年来。

3向往一个人的「宽广」←引自ㄇㄋ

4你究竟「该怎麽样才能离开给他的一片海洋」?←引自张韶涵的新专辑主打?最近好吗超好听我超ai!

那不过又一个微凉深夜,又一个辗转反侧的夜不成眠。

尚无法走入梦境所g勒的虚无永恒,你伫立於幻实交界间,敛眸思忖,倘若踏出了这步伐,是否便能再探见男人唇畔总一贯料峭的傲然冷意,是否在梦中,你将能为自己编织出毫无破绽与瑕疵的幻境,在那里你能如从前般拥怀着他入眠,还能按抚他微垂的漂亮眼睑。

然而是否那样虚假的他,便足以让你满足了?

你会这般反问自己,尔後在丧去五感与意识之前、在全然陷入梦境之前,率先於毫无人声的静夜惊醒,佐着淋漓sh透的衬衫,发怔地推敲上次这般让泪染sh衣料,还要强y向自己拗着藉口说不过是出汗多了些的时候,又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你将目光瞟向另侧空荡的床铺,随而理所当然地连带想起,想起曾经对方是如何在你每次轻柔执起他面容如执起全世界时,那宛如宝石般透亮的宵蓝瞳眸底处闪过的淡然笑意。

──你总臆测那是你未曾不经意就遗漏的,属於对方浅淡又绵长的ai意。

然後你会笑着轻柔将自己的额首与对方的贴合,在男人抗拒之前率先以唇封缄,尔後满意地探索对方齿间让你迷醉的芬芳,最後你总忍不住做出结论,你深ai的男人哪怕让世人所评断冷漠无情、傲然孤高又如何了呢──他确实有那样的资本,不是麽?

而这样的他,你深ai的他,却愿意让你以碎吻触碰他身子每处是软是y,愿意让你眸中收纳他所有情绪转换,所有面貌无论真实虚假。

或许吧,你想,或许你ai的男人确实是众人闻之se变的彭哥列雾守、世界最强的幻术师,然而在你的眼中,他不过是那样漂亮珍贵的一个人,你欣赏他的强大,ai恋他的洒脱,更渴望将他拥怀。

你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单凭凝视对方挥舞三叉戟轻巧击杀众人的倨傲背影,便从此懂得了甚麽能被唤作一见锺情,你也记得每一个你朝他诉说心意的夜晚,对方是如何以那三分清冷的语调说道,白兰,你脑子是摔坏了麽?

他说,过份执着於任何存在,都只会让一人摔得粉身碎骨。

你然後总会g起唇角,深深以那浅紫se的眸光将男人的寂寥身影印入脑海,尔後告诉自己惟有此刻,他说出这话的此时得隐忍下如何都想拥怀对方的冲动。当他难得向你张显他的脆弱与无奈,折去这男人如若淬了火的自尊绝不是你期望要带给他的。

……甚至,若不是他始终这般提醒你,你险些要忘却,事实总与美好的故事反其道而行。

你总伫立於幻实交界,总於踏入梦境前惊醒,总侧耳聆听风声假象着聆听对方正呼唤你的名。

如同他还在。如同他仍深眠於你身畔。

如同你并不需要藉由编织梦境才能触碰到他的温度他的身躯。

你未曾忘却,最後一次你们朝彼此道别,也是在这样一个微凉深夜。

当时男人淡然凝视着你,宵蓝se的眸子静若止水、毫无波澜,依旧云淡风轻如当初在那寒冽冬日里你们初遇。你那时便想,这日的来临终究无可避免,即便你被允许拥有这冷傲美丽的男人一时,却无法拥有他你诚心祈求的一世。

──骸君离去那一日,你没有挽留他。

如同无声的知悉,你知晓倘若此刻你说出任何关乎劝留的话语,你将永远丧失与男人并肩前行的资格,正如当初你为何y是隐忍下yu拥怀对方的冲动──这代价太大,你想自己担不起。

「我以为自己很了解骸君。没错,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

他离去的那段日子里,你偶尔总会这样呢喃自语。当时你唇边溢出的吐息,冷凉得彷佛冬日霜雪,「……没错,不过是我以为与我觉得。」

今夜你凝视洁白过头的天花板第无数次反覆地询问自己,为何当初会有勇气做下决定让对方离去,为何就那样坦然地接受这般结果而毫无疑问呢。

你分明晓得对方即将远赴的战役即将接下的任务危险系数高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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