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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

 

无渊的事情还是没有公之于众。

知晓这件事的有,带头大大咧咧地闯进无渊禅房,亲眼目睹无渊破戒的无道,和其他众位长老。无道打着“商量如何处置无渊”的旗号,在各位长老之间大肆散播这件事,所以众位长老都知晓了。那日闯进无渊屋子里的只有无道一人,跟随他来到无渊屋子前的弟子们,都只是在屋外等候,并没有看到无渊的破戒现场,而是在门外听到了几声暧昧的喘息声,还有无渊嘴里喊着的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抓住无渊破戒现行的无道,出门后,当下就命令那群跟着来的弟子们不许外扬,否则就会被逐出山门。所以这件知晓的人并不多,而在不知晓这件事的人里面,就有德清。

无渊被整日幽禁在思过室里,一日一餐,残粥淡汤,吃穿成忧。思过室里的环境极差,说是“室”,其实就跟地牢差不多,有铁栏杆隔开。那里光线昏暗,y冷cha0sh,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再无其他起居用品。

可他毫不在意,为了减少耗费t力,他盘着腿在草席上打坐冥想,至于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德清过得好不好,德清有没有想念他之类的。

为了掩人耳目,几位长老轮流着每日给无渊送饭,而且每日都是在弟子们都入睡,夜深人静时分去送的。

无渊每次都会在师弟们送饭来的时候问上一句:“德清他还好吗?”

几位长老像是串通好的一样,每次被问起,都只是敷衍地回答道:“他很好,不用担心。”

可德清过得真的好与不好,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

一次两次无渊还会相信,可是第三次以后,这几位师弟还是一样的回答,让无渊不得不怀疑师弟们是不是在骗自己,为了检验师弟们的话的真实x,他还会追问德清的生活细节,b如,这一日的主要任务做了什么,修为有没有长进,每天吃不吃得饱。

可是每次当他多问几句的时候,他的师弟们就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师兄啊,你不要忘了你是因何而进思过室,而你在思过室的任务是什么!在思过室里是要你‘思过’,而不是‘思德清’!你怎么堕落到每天只关心一个无名的小徒弟,你可别忘了,你曾经还是整座寺庙的住持!你怎么不关心一下其他弟子们呀?他到底哪里这么x1引你,让你为他破戒,甘愿让出住持的位置,在这破地方受苦受累,还不让他知道,自己却那么关心他?”

无渊低下头,声音低沉道:“我不会再问了。到此为止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无渊都不再过问德清的任何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再说一句话。就算他的师弟们跟他搭话,他也缄口不言。吃完之后把食具推到门外,让在门外候着的师弟们带走,自己便一言不发地拖着步伐回到草席上坐下,闭目养神。

一连好几日,长老们见无渊整日眼里无神,颓废堕落,渐渐地不再把无渊当回事,也不亲自去送饭,而是叫了两个当事者,那日在门外听到屋内声音的一群弟子中的其中两个人去送。

一日,一个无道门下的弟子德望来给无渊送饭,刚把碗放在地上,突然被铁栏杆内的人抓住手腕,手一抖,碗被打翻,碗里的稀饭泼洒了一地。

德望也是个明事理的,听他的师父说,无渊因违反寺规被关入思过室,需要他去给无渊送饭,但是,见到无渊之后不许多说话,也不能待太久。

那个弟子也紧遵他师父的告诫,从来不多说,不多问,放下碗就走,第二天另一个弟子德盛来送饭时,会顺便把前一天的碗给收回去。

可是,这一日,事发突然,以往都是一副si气沉沉的无渊,突然像猛兽一样扑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真不知道连续一个月没有正经进过食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握力。

“别怕!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无渊声音沙哑,眼神却深邃无底,像空中盘旋的老鹰发现猎物时的尖锐。

“师伯……弟子,不能多说话。得赶紧回去了。”

德望声音颤抖,努力收回自己的手。由于被无渊抓住手腕的时候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铁栏杆前,浑身使不上力。

“就一会儿。我问你,你认识德清吗?他最近过得怎么样?长老们有没有为难他?”无渊焦急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德望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无渊对视,依旧在企图挣开无渊的禁锢。

“你知道!你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无渊抓着那个弟子的手越发用力,语气愤恨地低声吼道。

德望疼得流下生理x泪水,求饶道:“弟子说弟子说!你快放开!”

无渊收回手,德望r0u了r0u被捏疼的手腕,抛下一句“他有危险”后,撒丫子地跑了,留下无渊一脸替德清担惊受怕的样子。

——德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直到第二日夜里,另一个送饭的弟子德盛过来时,无渊一直忧心忡忡地坐在草席上,一整日没进一滴水和一口食物。

那个弟子走到铁栏杆前,感觉脚下有异样,黏糊糊的,蹲下身仔细一看,是昨日洒了满地的稀饭,他“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把碗放在铁栏杆前,只听“嘭”地一声,吓得他猛地抬头,去寻找发声的源头。

借助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铁栏杆里面的人,刚才还直挺挺地坐在那里,这会儿,不见了。

“师伯?你在吗?听到就回我一声!”那个弟子试着胆子朝里面唤了一声。

结果没有任何声音。

那个弟子也听师父说过,师伯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任何人,所以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修为再怎么高深,也是个r0ut凡胎,难道还会瞬间移动或者遁地术不成。

于是那个弟子轻声“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铁栏杆的里面传来了痛苦的sheny1n声,德盛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对无渊的sheny1n声置若罔闻。

“等等……你别走……我流血了,能帮我,包扎一下吗?”无渊虚弱地说道。

那个弟子眼看就要走出这个y森的鬼地方了,却被无渊叫住,停下脚步,想了想,“啧”了一声折回无渊的思过室前,语气不好地道:“那你就先忍一下,我去禀报一下师父,师父说可以的话我再过来。”

“多谢……”

那个弟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脑袋怎么破了?害得师弟我一整晚没睡就来看望你了。”

那日擅自闯入无渊屋子里撞见那一幕,并且告知其他长老,一起商议如何处置无渊的“罪魁祸首”,无道,来到无渊的所在的思过室,先是看似关心,实则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才让自己的弟子给无渊包扎伤口。

“让师弟费心了。”无渊无力地抬起眼眸,看向他的师弟无道。

无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瞥了无渊一眼,道:“师兄,那你包扎完脑袋就早点休息,也别再折腾了,对伤口不好。而且,下次可能就不会再给你处理了。”

说着,他转身走出铁栏杆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只是微微偏过一点头,对另一个跟着过来的弟子德望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为师就先回去了。”

“是,师父。”德望朝他师父的背影合掌鞠躬道。

正在给无渊处理伤口的德盛也放下手上的工作,朝无道的背影合掌鞠躬。

无渊处理好伤口后,一把抓住给他处理伤口的德盛,,声音低沉,神情紧张地问道“告诉我,德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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