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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忙碌一整个上午,肖朗心不在焉地采收柚子。午休时,果园的张小老闆不禁问:「你今天一句话也没说,有够像哑巴。有心事?」

「没……」他随口搪塞:「就不知道要讲什么。」

「你这样不好啦。太安静,我很不习惯,时间也不好过。」不像平常,肖朗的话多,又会说笑话来听,感觉一晃眼,工作就做完了。张小老闆关心:「你跟那个英俊的朋友吵架了?」

「呃,没有……」他顿时心虚。

张小老闆也不管真假,径自道:「年轻人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过两天把话说清楚就好了。你就不知道,我那两个女儿不爱做事,自从你带朋友过来,她们突然变得有够勤劳,做事情都不用我吩咐。」

「哦。」

张小老闆询问:「你朋友有没有女朋友?」

肖朗的心一颤,实说:「没有。」

「这样啊,明天休息,你带朋友和我的女儿一起去看电影、逛逛街,大家认识熟一点,若有中意,也可以交往啦。」

肖朗支支吾吾:「这……样好吗……」

「哪有什么不好。」张小老闆十分开朗,「现在的年轻人不像古早时代的人都要靠媒人介绍物件。自由恋爱的好处多,免得日后婚嫁,年轻人怪爸怪母说找的对象不好,那就麻烦啰。」

「哦,好……」他勉为其难地答应:「明天早上十点的时候,我会带阿杰过来。」

「这样就对啦。」张小老闆眉开眼笑地拍拍他的肩头,「你放心,我会吩咐我那两个女儿梳妆打扮,穿漂亮一点跟你们出去,绝对不会让你们漏气。」

约会敲定,肖朗搔着头暗自苦恼——没经过阿杰的同意,万一不肯出门,不就糗大了……

午后,肖奶奶看见他们俩回来,便招来孙子上菜园帮忙辟两块地种些青江菜。

申士杰到浴室冲凉,出来之后,回房拿着线装古籍,卧在瓜棚架下的躺椅阅读。

一阵引擎声轰隆隆地,肖爷爷骑着一台旧式的野狼125,停在庭院中。经过瓜棚架,他招呼:「你怎不在屋里看书?外头比较热,万一中暑就不好啰。」

申士杰笑说:「不会,瓜棚下很凉。」

「你们年轻人比较耐热,若像我这个老人,快要禁不起晒了。」肖爷爷摘下斗笠直搧风,又问:「要不要进来呷茶?」

「好。」申士杰起身,跟在阿公的身后进屋。

肖爷爷忙着烧开水,一会儿打开收音机,听广播,尔后冲了一壶老人茶,边喝边聊:「我听阿朗说,你常常研究那本书到三更半夜。

「我以为年轻人血气方刚,若接触宗教,都比较爱学跳阵头,操五宾。我们乡下有一两间宫庙,有在教一些不爱念书的中辍生跳八家将,让那些少年仔的精力有地方发洩,才不会动不动就跟人打架、闹事或去飙车。」

申士杰说:「我已经满二十岁了,不像年少时不懂事。」

「你现在这么用功,就让我想起我的阿爸,靠自己学,无师自通,帮人算命、入宅、看日子都会唷。

「他那个时代的环境比较落后,做村长,邻里大小的事都要帮忙处理,我记得有一年,大水沟淹死人,之后的两三年,每次到了农历七月,就有人在那附近发生意外。」

「为什么?」

「还不是那条大水沟不干净,晚上有鬼会出来吓吓人。」

「很多人看到?」

「是啊。听老一辈的人提起,常常看到鬼还会跟人讨槟榔,大家吓死了。」肖爷爷又说:「你现在工作的柚子园,大老闆阿树的老母,就是在下雨天摔死在那条大水沟。」

申士杰惊愕,「后来怎处理?」

「村头有一间城隍庙,我阿爸就去请示城隍爷,选好日子,摆阵头巡街、抓鬼。那一个晚上,女人和小孩都不能出去,男人都要参加来壮大声势。」

「那一晚,有抓到鬼?」

「当然抓到了。从此,就很少再传出谁经过那条大水沟时发生意外。」

申士杰大呼:「很神奇。」

「是很灵感。」肖爷爷接续说了很多老一辈的生活事蹟和当地习俗,但随着时代变迁、社会进步和土地开发,大水沟被填平,成为交通干道,城隍庙的所在地都更为小型社区,庙迁了阵地,渐渐没落,乏人问津。

「那间庙迁到哪儿?」

「迁到邻村去,附近有一片竹林。」

「哦。」

肖爷爷感叹:「我阿爸在世时,非常反对迁庙。说城隍爷很灵验,一旦迁庙就是动地基,神明坐不稳,就会离开。」

申士杰不发一语,继续听阿公说:「说也奇怪,庙一迁移之后,盖社区时,工人跌伤、鹰架也倒,总之很不平安。一般人哪会知道,起庙的所在地,通常不是风水地理特别好,就是极阴之地。以前的人盖庙,有些目的在于破解不好的风水。」

「原来如此。」申士杰喝口茶,问:「阿公会看风水和办法事是跟着老一辈的人学的吗?」

「不是。我阿爸在世时,家里没有设坛,等到我阿爸过世几年,我才渐有感觉要走这一途。」

他提起经过:「有一年,我跟进香团到处去拜拜,回来之后就一直梦到一名穿白衣的妇人要我帮忙,一开始我没多想,可是每次工作回家后,感觉特别累,灵魂像是要出窍,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侵入身体。」

肖爷爷滔滔不绝地说,「事情也凑巧,跟我同团进香的桌头就住在附近,来找我泡茶聊天时,才知道原来他也跟我一样有梦到穿白衣的妇人……其实,白衣妇人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

申士杰终于明白,阿公和桌头如何成为神的代言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两日啊,仙仔指示:他已经挑好接替的人选,机缘一到,自然通天眼,也能下地府。」

申士杰低头喝茶,问:「阿公,佛、道的差异有何不同?为什么会衍生许多派别?」

「我的看法是这样:宗教信仰的理念都是劝人为善,四海一家,佛、道的派别是人在分的,神明哪会在意这些。」

申士杰仍疑惑:「俗话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应该有差别吧?」

「这种话也是人讲出来的。真正的信仰在心中,存正念,就不会步入邪魔歪道去。有的人四处乱拜,捧着大把的钱捐献给庙宇,我问你,神明会花这些钱吗?」

「不会。」他笑谈:「香火鼎盛的大庙,光是收信徒添的香油钱,累积下来高达数亿,没想到神明比人还要富有。」

「那是盲从的结果。」肖爷爷不禁感叹:「这社会上,不知有多少人过得困苦,如果将那些钱拿去帮助穷人,而不是一味的增建庙宇,信众得到的功德更大,也更有意义。

「再说一些私人的宫坛,为人消灾解厄和祭改,一开口就要三千、五千、上万的收取费用,真正为神明办事的乩童哪敢这样乱来。」

申士杰点头认同:「阿公的想法很正面。」

「本来就应该。」他道:「也是有人过来我这儿,处理完事情,包了几万块的大红包。我和桌头分一部分,剩下的就捐出去。若没这么做,不用多久,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让钱又流出去。」

「哦,会发生什么?」

「像是生病、车坏掉等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修理东西花钱无所谓,但身体病痛就不好了,要花钱不打紧,浑身这儿疼、那儿痛的,我甘愿少收一点,也不要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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