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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山乙女】若有人愿做山谷呢(宣行琮)

 

力的心跳声和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一下下,似乎和我的合在了一处,揉在一起跳动。

好舒服……想这样一直和他贴在一起,永远也不动。

被我靠着的人身体似乎不似方才那般舒服了,感觉靠着的胸膛有些紧绷,硬硬的,还有他按在我膝头的掌心,灼热发烫,似乎比温泉水还要灼人。

他的呼吸急促,喘息了几口又勉力压了下去,然后,就那样静静的抱着我不动。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也感染风寒了吗……不会是被我传染的吧,那样就不好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在他的怀抱包裹和温泉水包围中,沉沉的睡去了。

恍惚中被他抱离了温泉,身子被柔软的衣袍紧紧的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然后身体接触到了软软的床榻,暖暖的,带着熟悉的熏香味道。我被他小心的放在软榻上,依旧有些不舍的抓着他的衣襟,被他握着掌心小心的分开了。

心底有些委屈,他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了。

但还未来得及感到悲伤,身子便被扶着靠在了他怀中,有东西触到我唇边,鼻间嗅到了刺鼻的草药味。

“来,张口,喝药。”宣行琮半抱着我,在用木勺喂我喝药。

“不……好苦,不要喝……”额头还有些痛,闻到草药的味道有些想躲。我在他怀中不安的蹭弄着,想躲开触到唇角的苦药,但还是被他半强迫的喂入了一点。

从小就讨厌喝药了,每次都是被爹娘或者哥哥哄着才肯喝。长大了懂事后这样的事很少发生了,但许是生病了会变得脆弱,幼时的习惯又被引了出来。

“我让人加了蜂蜜,不苦,”宣行琮被温泉水熨烫得温热的手指捏开我的唇角,柔声诱哄着我,“乖,喝下去才能快些好起来,就不会痛了……”

我快点好起来你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了,还是不要好起来好了。

这样想着,但是在他诱哄下我还是被他喂入了大半碗药,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醒来时,屋内只我一人。看着诺大的房间,我想起昨日被风寒烧得迷糊时听到的温言软语,有些不确定那些是真实还是自己的臆想。

睡了一觉发了汗,身子好了很多,只是还有些乏累。

我小心的穿好衣物,步出房外。

这里似乎是一处别院,处在郊外山脚,环境雅致,清寂无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个玲珑可爱的侍女,小侍女告诉我这是她家主人的山庄,我可以放心住下养病。

在我询问她那日带我来此的人在何处时,小侍女指了一个方向。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慢慢穿过走廊,来到小池后的那处卧房。

房门紧闭,靠近了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声响。

“宣行琮,你在里面吗?”我小心的隔着门问道。

“有事吗?”门后传来他的声音,似有些急促,带着冷漠的疏离,让我心底一痛。昨日……是他吗,抱着我泡温泉,又小心的哄我喂药?

那为何今日又这般冷漠。

“昨日谢谢你。”将心底瞬间涌上的难过压抑下来,我开口道谢,无论怎样,都该感谢他的。

“举手之劳罢了,路过顺手帮忙,郡主不必挂怀。”

他又恢复了那般疏离的样子,隔着木门和我对话,连门都不肯打开。在我想着要敲开门看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时,房内下了逐客令。

“无事的话,郡主请回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

他的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我未开口的话语,手浮在空中,我看着那扇薄薄的木门,感觉就像是我与他永远隔着的那道鸿沟。

他不会打开门,我想走进去靠近却被拒绝,一直这般。

我与他最近的距离,大抵便是如此了。

木门之后的房内,宣行琮赤裸着上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转身对着身侧的属下道:“继续。”

手握着马鞭的侍卫手有些微颤,但在郡王一个眼神催促下,忙扬起了马鞭。重重的一鞭落在男人赤裸的脊背上,霎时便映出一道血痕。背脊之上,更有之前落下的数道鞭痕,一道道,清晰的血痕交错,触目惊心。

宣行琮握紧了掌心,深深吸气,喉结滚动。

他以为自己压抑住了对她的感情。

远离了宣京,在看不见她的地方,只自己一人在心间落锁,书写那些永远不会被那人看见的痴心妄念。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感情愈是压抑,便愈炙热,终会到达一个无法再抑制的瓶颈,喷涌而出。

昨日抱她入温泉时,这副身体想抱她,想要她,他便惩罚这具身体。

这幅身体对她起了妄念,该受惩罚。

半晌,他站起身,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外袍,缓缓披上。背上的伤痕在叫嚣着疼痛,还好,能忍。心底那些躁动的欲念渴求被暂时压抑住了,他得以喘一口气。

我在午后终于见到了他。

宣行琮身着一身浅色衣衫,步履悠闲,踏在山庄的树叶上。他依旧拿着那柄初见时的洁白的牙骨扇,发间额饰端端正正,这次没有歪斜。

男人穿过回廊,走向山庄出口的方向。我见他竟没有要同我说话的意思,忙紧走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郡主身子可好些了?“宣行琮眉眼含笑,淡淡望着我,神色温和,话语中却无温度,好像只是寻常人之间有礼却疏离的问候。

“……好多了。”我像是被噎了一下,默默吐出回应,看着眼前这张有礼又温和的面容,那些藏在心间想要对他倾诉询问的话语却似堵在了喉间,一句也无法问出。

“那便好,本王还有事,郡主安心在这里养病便好。”他说着,就要跨过我离开。

“你要走?”我忙抬头看他,心底惶惶的跳动,有些急切。

“嗯,有事?”宣行琮缓缓眨了眨眼,似乎在用眼睛询问我。

鼻间恍惚又嗅到了那股总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淡淡血腥气息……他又受伤了吗?

昨日,那感受到的温暖和小心呵护都是假的吗?

看着眼前人清隽的眉眼,还有有礼却疏离的态度,喉咙一下子被扼住了,心底泛上丝丝缕缕的痛,想说些什么,唇角颤动,却始终未吐出一句话。

他总是这样。

先是对你温柔呵护,让你以为可以靠近他,转眼却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外的态度,好似你在他眼底没有任何份量,只是兴之所至逗弄了一下而已。

就像是戏耍鸟儿一样……

那些信……偶尔窥见的他的心似乎也都变得不确定起来了,只剩下眼前仿佛在天之遥的男人。胸口涩涩的,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快要无法呼吸了。

怎么会这样难过呢……

“怎么了,又难受了吗,哪里痛,告诉我?”看着我静静看着他不动,宣行琮似乎有些慌乱,他急急的上下打量着我,手探出,落在我额头上,小心的试探着温度,“大夫还在山庄里,我这就让他过来。”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眼角有些发涩:“喉咙痛、头痛、心口痛……哪里都痛……”我抓下他的手,用泛着雾气的双眸看他。

“别这样看着我……”他别过头,躲闪着我的目光,声音含着涩意,有些沙哑。

“昨日……”我想着昨天将我抱在怀里的温度,“是你抱我入温泉,又喂我药的……”

怕他又诓我,在他开口前,我急急的道:“我知道是你,别想又骗我。”

半晌,宣行琮转过头,目光从我发端擦过,带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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