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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

 

下作胚!原来是这个?叶应澜更加不理睬他。

余嘉鸿脑子里把早上她下车,跟郑安顺并排走,中午在办公室,看见她和他有说有笑,后来自己站她边上,郑安顺就站她另外一边。还有下午一起吃茶,她让他吃糕点,都没给自己吃,全都过了一遍。

前面几条要是说出来,她定然要想歪,认为自己是真敲打她,到时候说一句以后她会注意的,自己就真成了老封建。最后一条吧!

“你下午给安顺吃糕点,没给我吃。我在你心里,还不如郑安顺?”

老天爷!他还真吃干醋啊?叶应澜被他给气笑了,实在忍不住,翻过身:“我说余嘉鸿,你好无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给郑安顺吃糕?我是为了缓解他紧张的情绪。你的情绪,稳得跟老狗似的,把人都吓得尿裤子了。我还要给你吃糕点吗?”

老狗?这第几遍了?

“你嫌弃我老?”

他才几岁,自己怎么可能嫌弃他老?她说:“你这是胡搅蛮缠。”

余嘉鸿决定胡搅蛮缠到底:“反正我吃干醋了,你摸不摸?”

叶应澜发现爷爷给她找了一个……也不是爷爷给她找的,他就是自己缠上来的。对!她被一个脑子有病的缠上了。

她伸手过去,胡乱揉了他两下:“摸好了,这下可以睡了吧?”

叶应澜坐起来,把灯给关了,又侧头睡觉去。

他又贴过来了,真受不了了!热不热啊?

“你太敷衍。我好好教教你!”余嘉鸿的手伸到了她前面,解开了她的扣子。

叶应澜拍了他的手:“你别动。”

余嘉鸿被她阻止,用带着一丝丝暗哑,像极了昨夜醉酒撒娇的声音:“应澜,还不行吗?”

昨夜他是喝酒了,他那样也就算了,现在他这是?叶应澜问:“你手臂和腿上的伤,还没拆线,我倒是行,你觉得你能行吗?等下伤口崩开了,怎么办?”

他的手顿然停住,察觉到他的失落,叶应澜心里地那点气早就没了,她说:“雪莱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咱们等几天,好不好?”

“真的?”

叶应澜翻身过去,想着他第一晚就亲自己的额头,她撑着起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不是在等我准备好吗?我准备好了。你自己逞凶斗狠,弄伤了,怪谁呀?”

余嘉鸿摸了摸腿上封着的纱布。怪谁?自然得怪自己了。

叶应澜早早醒来,纵然家里上上下下都对自己很好,到底自己是新嫁娘,该早起还是得早起。

她刚刚坐起来,余嘉鸿就醒了:“你干嘛?再睡会儿。”

“我下楼去看妈那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叶应澜回头,见他也起来了,她说,“你再睡会儿。”

“你起了,我也起,反正我睡不着了。”余嘉鸿起床。

叶应澜洗漱,脸上擦了点雪花膏,进衣帽间挑了一件旗袍正准备换上,这条旗袍被他给拿走了,他递给她一件白色高腰蕾丝衬衫和一条豆沙绿的丝缎裙。

他说:“穿这个。”

叶应澜犹豫了一下,这是纯西式打扮,是不是不妥?

余嘉鸿推着她:“你是你自己,也是我妻子,穿着为愉悦自己,也为吸引我的目光,而不是让阿公和嫲嫲满意。除非你自己觉得不好看。”

叶应澜接过衣服,她自己选的衣服,怎么会不喜欢?

叶应澜换了衣服走出来,高腰衬衫掐得她细腰盈盈一握,到小腿肚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更加修长窈窕。

小梅进来给叶应澜梳头,她问余嘉鸿:“姑爷,您看看小姐戴哪条项链好看?”

这点子事都要问他?叶应澜对着镜子瞪小梅,小梅还做了个鬼脸。

余嘉鸿低头挑选,他手要落在一条祖母绿项链上,见镜子里的叶应澜微微皱眉,他选了一条黄豆大小,珠子颗颗滚圆的珍珠项链,这下叶应澜脸上露出微笑,选定了。又挑了配它的一对珍珠耳环。

小梅替叶应澜梳好了头发,去收拾脏衣服。

余嘉鸿拿起项链给她戴上,叶应澜拿了耳环要戴,被余嘉鸿给制止:“让我来。”

让他来,看看他毛手毛脚的,找耳洞都找得费劲儿,还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叶应澜跟余嘉鸿一起下楼,她往厨房走,余嘉鸿说:“我去阿公嫲嫲那里了。”

“嗯。”叶应澜回他。

三栋楼各有厨房,东楼的厨房基本不用,都在主楼的厨房做饭。

这会儿厨房间里忙忙碌碌,阿芳正在揉面:“小姐,我在做生煎馒头。”

“我喜欢的。”

“应澜,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听见声音,叶应澜走过去:“妈,我就过来看看。”

大太太正在试味道,她放在汤勺:“跟你说不用这么早起来。我是已经习惯了。我做新媳妇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时候天天撑开眼皮起床。你年纪轻,多睡会儿。家里那么多佣人,真不缺你一个做饭的。”

奶奶总说余家规矩大,余家长媳从鸡叫做到鬼叫,二房分开过日子,要好很多。

此刻婆婆真心实意让她别早起,对比书里,有一段说她任性没规矩的描述,那时秀玉进门,她们起了几次冲突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早起过。这事在二太太嘴里就是罪证,她嫁进余家不守余家的规矩。

而此刻,那个被外头说成完美媳妇的余家大太太却告诉她,没必要守这个规矩。

“妈,我知道了。明天我晚点起。”

“太太,东西都准备好了。”霞姨过来说。

“应澜,你猪下水吃不吃?小肠、猪血、猪肝?”大太太问叶应澜,“嘉鸿很喜欢吃猪血捞化。”

“内脏我吃的。”叶应澜又看见一团线面,心里发毛,“就是线面,我吃得慢。”

“捞化里的不是线面,是米粉,不会涨成一大碗。”大太太笑着说,“等下你尝尝。”

“好啊!”

“你看看,你早起了,也没什么事吧?”大太太想了一下,“阿霞,你带大少奶奶去花园剪花,等我过来插瓶。”

“是。”阿霞跟叶应澜说,“大少奶奶跟我来。”

阿霞带着叶应澜去拿了剪刀和篮子,数着老太太的佛堂,老太爷的书房……

细数下来居然有十几处之多,当然还有他们房间和起居室,也每天都有一瓶鲜花,自己没放心上,原来要费这么多的心思。

余家几代人住一起,余家的宅子占地很大,花园里椰棕摇曳,紫绣球树婆娑,各色胡姬花争奇斗艳,早上在花园里逛逛很是惬意。

叶应澜剪下一支橙色的黄金鸟,又弯腰剪一支姜荷花,头上鸡蛋花开得热烈,她直起腰,手搭在鸡蛋花上。

“嘉鹏少爷。”霞姨的声音让叶应澜转身。

余嘉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花园?

他在楼上看见叶应澜在花园里,弯腰轻嗅花朵,他就控制不住下楼来。

走到她们身边,他看见她仰头选了一支鸡蛋花剪下,他真恨手里为什么没有相机,没能拍下这一幕。

转念,有了相机他拍下了这一幕又能如何?他能用何种理由去冲印保存自己堂兄太太的照片?

昨天他妈从东楼回来,在他身边叨叨了很久,说他真的错过了一个好姑娘。

他辩驳他妈,说最初她也不喜欢叶应澜,这时候倒说是错过了。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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