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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生意

 

言半句。

“哈…除却这把刀,还有什么?”

男人缓缓摩梭着显然特意处理过的刀鞘眸光微闪,“他不会真觉得,绫杳能接受自己的亲爷爷杀了自己所爱之人后,还能听他摆布继续联姻吧?”

“从前出走,是怨,可这一刀下去…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恨了。”

多年掌门人绫沉性子固执,多与长老不睦,行事自然也是同样的简单粗暴。

‘绫衡’旋即看见了对方掌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瓷白玉瓶。

“哈?…真这么绝情?”明知绫沉肯定拿了些对绫杳无益却不至于有害的药,男人随口故作玩笑道:“再怎样也不必把自己唯一的孙女毒傻罢?”

然话音未落,便对上了面前女子毫无笑意的绝决目光。

下一刻,他便见到女子掌中的玉瓶在结婴期灵力一闪而过的磋磨下,连瓶带药被捏得尽然粉碎,甚至于细得比北漠的沙子还要轻上几分,簌簌抖落间大半已随风舞散,仿佛在这世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说得对…我们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

“若非我当时眼疾手快帮你掩过了你冒名顶替的身份,兑泽对待间谍这般严苛的规制,你如今早已被无声无息、尸骨无存地处理掉了,若是更凄惨的,他们想从你口中套出些什么,更是能令你生不如死…”

“你的身份、我如今的行为,足以让我们两都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会…”

下一刻,男人眼睁睁见着女子从灵气储物袋中缓缓摸了一个秘青色的瓷瓶,分明那样好看的釉色,青黛朦朦,却无端给人一股难言的寒意。

“对、你说得对…只要绫杳成了傻子…哈——他一个仙人,会娶一个心智只有叁岁的傻子吗?”仿佛下定决心般,那个秘青色的瓷瓶被女子越抓愈紧,发力的指尖近乎带着些许颤抖,可那双倏然亮起的眼睛却无比坚定,神色逐渐变得扭曲,好像终于可以拿回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低语喃喃,像是在告诉他,也仿佛只是自顾自地说话:“这药本就是绫沉多方辗转得来的,谁知道是怎样的药性…或而绫杳就是修为低微,也许只是单纯运气不好,承受不住药性变成了傻子呢…哈哈哈哈……”

“你猜…他会不会后悔…”绫虞继而低低地笑起来,也不知是兴奋、害怕,还是兼而有之,瞳孔渐渐放大,近乎浑身都震颤起来:“…后悔他对所有人的独断专行…后悔当时随随便便就把我抛给了大长老——”

“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呀…凭什么呀,绫杳…她凭什么?…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他这样在意她,绫杳傻了…或而比她死了,还要让他难受吧?…哈哈…哈哈哈…”

“也只有这样…大长老上位……兑泽的第一把交椅,声明在外的,还是绫虞……!”

“………”在女子的反常大到近乎要引起众人注意之前,‘绫衡’狠掐了她一把,确乎转身欲走:“…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疯!”

却被对方反手抓住。

“你走不了,绫衡,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我说不呢?”然与一般反派‘良心发现’的剧本显然不同,男人眸中确乎没有太多称得上正义或是怜悯的情绪,单纯只是头疼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发疯,满是嫌弃:“你能不能正常点,方且你老拿这事威胁我也没用,我既然能作为元符的探子插进来,转身就可以跑,你们兑泽的势力还没大到可以把手伸到元符的地界去吧?”

“那你想怎样?!”

绫虞抓着他的手近乎出了一层薄汗。

“一看你这一惊一乍的发疯样子就是坏事干得少了…”男人嫌弃撇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反派吗!而且你身为第一责任人,绫杳脑子坏了出事,就算是药的问题,你能不被家属迁怒,美美上位?当反派能不能严谨点?有空多看看民间话本小说,嗯,巡捕查案类的…必如那本很出名的《名侦探迪人劫》…之类之类……”

绫虞:“……”

“…咳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旋即眼神示意某个‘反派’将他攥得发疼的手放开,继而说道:“这个,俗话说,经常杀人的小伙伴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说重点!”

“啊,简而言之,这些事都能办。”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而且我还能出个规划,让你彻底撇清这个嫌疑,反派逆风局美美上位绝不是梦…”

“就是,得加钱。”

“啊?”女子确乎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上次给的那点钱,我真的很难给你办事啊,老板!”

“不过,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也只是个生意人。”男人随意玩弄了一下手里刀刃磨得得唰唰锋利的匕首,笑出两颗虎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也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嘛!”

“所以元符给你多少?”

“这个…嗯,大概这个数。”一闪而过,男人比了个数字,便听对方豪气道:“我给你双倍。”

“得嘞——这位老板,车上请,女宾一位——”

话音未尽,绫虞眨眼功夫就被莫名推上了马车,身形瘦长高挑的男人不知与马车旁的另一个弟子低声说了些什么,一队人马竟还真的赶着马车带着她与昏迷的绫杳先行出发,向着青崖镇外的回程方向驶去。

片刻之后,一片大漠黄沙中,一道潇洒策马的身影身上绑着一个小包裹快速追上车队,在绫虞皱眉掀帘时,一把尚带腥气的匕首便直直从窗口掷了进来。

磨得光亮的利刃出鞘,面上残余的血液确乎还带着几分余温。

“那男的身体也不行啊,云雨一夜之后躺在床上跟只死猪似地…我反手一刀下去直接将他的头割下来了,血喷了一床,像个小喷泉一样,你是没看见,可刺激了、可壮观了——”

某个向来洁癖的女子险些干呕出声。

“喂,老板,你相不相信啊,要不要验验货——我还把他的头带来了!”男人的背后随意用布单卷起的小包里面确乎还有个如人头大小圆滚滚的东西,随着策马奔驰间缓缓渗出血来,腥甜地洇湿了布单一片,见着对方显然拒绝嫌弃的苍白面容,还大声笑道:“你看看嘛,免得你说我拿了钱不办事——”

“你现在!连着那个头!还有你身上这件恶心的脏衣服,一齐给我扔掉,扔得越远越好!”

“那可不行,这件衣服我刚买不久…还要穿的!”

直至女子终于忍不住伏在车边大呕特呕,早已辟谷的空荡荡的胃最夸张也只能呕出些许胆汁之时,男人方才一个朗笑径直将手中用布单卷起的小包扬手掷进了旁侧湍急的佐哈河中,才下过雨的河水流速极快,只叁两下便将那个小包卷没了影。

随后缓过神来的女子小心翼翼掏出那个秘色小瓷瓶,捏着马车之内昏迷女子的下巴方要灌入,便听得窗外一声喝止。

“怎么…!”绫虞皱了皱眉,旋即忍不住抬眼瓢了一眼跟在车队后策马的众人:“…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小点声!”

“我说!”然而,男人的嗓门依旧大到夸张,仿佛在保证车队每一个人都听得到似地:“你要喂就多喂两粒,万一一粒变不成傻子,你不是白费心机了?”

绫虞被这般大的嗓音惊得一个手抖,倾斜的瓷瓶一下子多滚出两叁粒来,尽然没入了深不见底的食道。

甚至顾不上去担忧多余的药效会不会因此吃死人,女子人生头一回如此惊慌失措地看向窗外车队众人的表情。

然众人仿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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