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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

 

宁愿十二岁时,父亲出了车祸,她被送入北城的圣安孤儿院,在那里认识了同为孤儿的方泽墨,可以说在之后的岁月,就是她和方泽墨彼此相依为命。

他既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高中毕业,为了支撑方泽墨在戏剧学院继续学业,宁愿去横店影视城跑龙套,给方泽墨交学费,两个人一度过着相当清寒的日子,好在方泽墨出道不久便凭一部小众的文艺片拿下最佳新人奖。

不同其他男明星对自己另一半的遮遮掩掩,在颁奖典礼上,方泽墨当场感谢了宁愿,而宁愿那时只是横店的一名群众演员。

自和方泽墨公开恋情的这两年多来,她在娱乐圈的地位扶摇直上,接了好几部片子,演了几个口碑不错的配角,也拿到了和方泽墨的情侣代言,一起用两人的名字开了情侣餐馆。

虽然方泽墨粉丝认为她是趴在他们偶像身上x1资源的x1血鬼,但碍于方泽墨无论何时总是在维护她,对此,粉丝们也只好接受。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宁愿被人拍到同剧组导演一起回宾馆,进了同一间房,狗仔暗示宁愿恋情出轨,她本来不想对这种小道消息做出回应,可是导演的妻子却大庭广众召开记者招待会,骂她是狐狸jg,狐媚子,天天在剧场发sao,g引他家老公。

同一时刻,方泽墨在微博直接放了单方面分手的声明,等于坐实她恋情出轨的消息。

一瞬间,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当世潘金莲,被方泽墨的粉丝疯狂p遗照,挂在网上荡妇羞辱,b这些更棘手的是她即将面临的巨额违约赔偿。

也因此,她绝不想后半生,让沈玲同她一起还债。

过了两天,宁愿背着沈玲,主动联系了赵姐,电话里赵姐客气地告诉她时间和地址,一共四天,陪同去na岛游玩。

“赵姐……那四天后,我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么?”她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卖也要卖个明白。

听筒那边是一连串妩媚笑声,听着倒是风韵犹存。

“他要是满意的话,一切都好说。”

宁愿明白,这个他自然是指陈枭。

“你应该是有经验的呀,如果没有经验我这里可以找人教你,他们那种阔少玩得都花。要是伺候得不好,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如数拿到这么多。”

宁愿捏着话筒的手攥得发白,勉强轻轻回了个“好”字。

到了周一,宁愿没有跟沈玲提这件事,只是说有部外地的电视剧要开拍,找她去试戏,顺便散心。沈玲正帮着宁愿在经纪公司开会,努力争取权益,没多想什么,便让她去了。

“去外地也好,调整调整心情,乖,这件事总会解决的。”宁愿出发前,沈玲道。

出发的地方,是陈家的私人机场,停着数辆空中客机,甚至作为装饰,还摆着几架二战时期的德国训练机和战斗机。

约的是下午两点,然而直至傍晚整个航站楼冷冷清清,只有她和几个穿制服的员工,纯白笔挺的制服,站远点儿看,像是她和几个缥缈的白影子,鬼的白影子。

宁愿0了0滚烫的右颊,觉得自己在发昏。

她将手上一本印度诗歌集,翻来覆去哗啦啦地看,铅字印在轻飘飘的纸面,字号不算小,却一个字都走不了心,脑袋里只是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落日煌煌地熔在航站楼落地窗,晚霞明媚。

遥遥的,传来一连串脚步,她转过身,映着眼底那一点落日的玫红,只见男人一边侧身同副手说话,一边匆匆往这儿来。

他逐渐向她走近,她甚至可以听见他同副手说话的声音,低沉而磁x,像琴弓拉过低音提琴,有着不属于他年龄的强y气场。

上了飞机,宁愿又开始翻她那本诗歌集,对面的座位是空的,男人在和副手开会。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琥珀se的灯光映着诗歌集朦胧的封面,终于,她站起身,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男人不知何时已结束了会议,堂堂地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低着头,安静得像窗外暗下去的天。

男人手里捧着她刚随意丢在桌面的诗歌集。

宁愿心如擂鼓,有一瞬间的暗自庆幸,她刚在洗手间补了妆。

他仿佛听到她零星而克制的动静,抬头朝她挑了下眉,淡淡打了个招呼。

“嗨……”宁愿坐下来,双手交叉搁在膝上,怔怔又尴尬地回应。

话出口,她又觉得懊悔,他的招呼是随意轻松的,而她的沉重得像是x1饱水的海绵,一拧一拧的尴尬。

宁愿想这男人一定对这种场合驾轻就熟。

男人低下头,又去读她的诗歌集。

宁愿悄悄地打量他,她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个英俊过分的男人,即使舟车劳顿,脸庞弥着疲惫,亦是好看的,甚至颜值b起娱乐圈男明星都要优越不少,怪不得被誉为北城天菜,无数nv明星名媛争相追逐。

"在看星星么?"

宁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男人已经换到了她身旁座位,偏转着脸问她。

她心扑通扑通跳,男人抿唇对她说:“机长室的视野好些,可以看到整片的星空。”

宁愿正琢磨该怎么回,所幸空务已经推着餐车过来,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餐后,她喝着刚沏的柠檬红茶,小银盘儿托着方糖块,她数着数儿往茶杯里搁。

她嗜甜,却又有着nv明星对于热量的天然恐惧。

白的,一小块一小块,香甜的方糖,宁愿此时眼里只余这个,当她拿起小匙子在杯盏轻轻搅拌时,一只骨筋分明,漂亮的手横了过来,手里托着珠灰丝绒的饰品盒,四方的盒,顶端扎有漂亮的银蓝se绸缎蝴蝶结。

宁愿惊讶。

男人睨她一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宁愿捏着蝴蝶结一角,像是捏着此时银蓝天幕的一角,瑟瑟地往旁一ch0u,绸带落在桌上,盒子掀开,两只细细的通透的翡翠镯子。

宁愿对翡翠没有什么研究,但从这通透程度,也知种水实在不错,有点像无se玻璃种,又有点像成se较好的冰种。

她抿着唇道了谢,手上仍是捧着那珠灰的盒子,不知该阖上,还是等着男人横过手来替她戴上。

过了会儿,见男人没有表示,宁愿“啪嗒”将盒子倾盖,托在绵软汗腻的掌心,似为缓解这份尴尬,她仰起颈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天真的,带有一点儿少nv的娇憨。

她承认,这确实有些没话搭话,可她没有忘记赵姐所说的,要金主满意,她的钱才能到账。

她要这个男人满意,她要尽力同这个男人拉近关系。

“你穿旗袍……”男人下颏朝前微抬,眼眸微微眯起,“很漂亮。”

她的眼里又是那一点落日的玫红,只不过这次的玫红是从男人眸子里映过来的,她焦急地去寻那se的来源,却在巨大散发光亮的屏幕上寻到自己,十八岁的自己。

宁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眼前的屏幕,正在播放电影。

那是一部早年的香港电影,尺度很大,分类不到三级,但也差不离了,她在里面饰演没有名字的群众配角,一个嫁到满清遗老家庭,青春少艾的姑娘。无论电影里还是片尾字幕都不曾拥有名字。

“特别这个姿势,很美,像是藏在玻璃罐的凤尾蝶标本……只是,少了那么点装饰。”

屏幕上的她梳着饱实的桃心髻,桃红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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