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久天长
宁愿从蒲团上立起,身边男人一派桀骜不驯,板着脸,周身气息清冷,众生莫近。
我空,法空,空空。
似已入禅修圆致,八风不动之境,连台上熏燃的佛香亦不染带半缕。
良久,方漫不经心回了句拜了,挺敷衍的,可这敷衍中又到底愿意为她红尘下凡。
“信这个?迷信!”他念道。
宁愿小手立刻贴落他唇,深怕他的大不敬言论会被佛祖听到,对他不利,见他不再说下去,方耐着x子解释。
“我父母是在湄公庙认识的,还在那庙后院里载种了一棵菩提树幼苗。有机会的话,好想去看看那庙,找找那树,一定长得老高了。”
宁愿母亲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无国界医生,因接受征召,前往金三角抢救病患,之后同身为植物学家的宁愿父亲一见钟情,经历了一番枪林弹雨,两人认定彼此是今生所ai。
这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浪漫情节。
宁愿一直想去他们相识相ai的地方见证。只不过因湄公庙所处的金三角,终年动荡,时至今日,都未能成行。
陈枭紧皱的眉宇深深凝视着她,很认真地聆听。
跨出高高的门槛,宁愿晃了晃男人与她十字交扣的手,细声道:“既然拜了佛,就要把寺院里所有的佛和菩萨都给拜了,不然他们会不开心的。”
“什么菩萨,心眼真小。”
陈枭嘴上虽这么说,但也依照小nv人意思,顺着寺院中轴线,一间一间佛殿拜了过去。
庭院凄清,高大的娑罗树与银杏树,染着斑斑点点的梵音与木鱼声,流水一般。
“唔,陈枭,就剩这间了。”
宁愿头垂得极低,软白的手心揪着裙子,淡金暖yang勒着neng生生的小脸。
宽宽的匾额,写着月老阁三个大字,殿内中央是月下老人的玉石雕像,童颜鹤发,一手挽着红丝,一手执着姻缘簿。
宁愿心虚,一连拜了这么多菩萨,其实只是为了来拜月老,求一求他手中的红线。
可是这样的要求,怎么好意思当面说?
羞红的视线凝落地面,冬季午间横斜着的枝条,映在绘满青莲花的方砖,簌簌轻摇,腔子里的心也跟着微晃。
“嗯,不是要进去么?”男人g唇一笑,主动牵起她手,走进月老阁。
不似之前,只是站在一旁,这次他竟主动同nv人并排跪着。
宁愿偷偷睁开眼,侧脸去瞧短短时日占满她心房的男人,他闭着眸,睫毛纤长而又浓密,鼻梁高直,薄唇微抿,不笑的时候真的很像佛殿里雕着的神像,威严赫赫,难以捉0。
“你,求了月老什么呀?”宁愿红着脸问。
两人背影在寺院廊道徘徊,像碧湖里成双的鸳鸯。
男人长腿一支,索x在廊道阑g坐下,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嚣张跋扈,完全不在乎这是红尘隔断,六根清净的佛寺。
“你说呢,猜不到?”他往她颊腮落吻,轻得像流蜜。
宁愿一颗心咕噜咕噜冒着蜜泡儿,但还是板起小脸,义正辞严:“我怎么知道,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她瞪大眼睛,舌尖倏然飙涌出一gu酸痛,男人粗粝的舌卷了进来,薄粉的鼻翼洒满腥热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宁愿呼x1都快滞住了。
寺庙钟楼,清瘦的僧人站在梵钟前,一声声,滃滃翳翳。
宁愿被男人压在廊道立柱,裙摆撩起,私密处暴露在佛光之中,一滴一滴温热的y汁,滴洒男人手背。
“小b好sh了。”
男人薄唇微启,seyu不堪的话,就这样堂而皇之说出口,根本不在乎这里是寺院。
宁愿羞赧地眨眨眼,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佛殿里拈花微笑的神佛,刺激得她眸底一片晕眩的金h。
“在这里做,好不好?”
宁愿望着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t1an了t1an唇,还没有说不好,身t便一紧,柔软sh滑的xia0x,包裹住了那根粗长的坚挺。
男人劲腰开始耸动,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深不见底的眸眼,反s着她浅浅的可ai的倒影,垂着小脸,哼着气音儿。
“唔,不要了……”
h琉璃瓦绿剪边的殿檐下,穿着明h佛衣,走来走去的僧人,让宁愿极为羞耻,可不知是否因这份羞耻,使得身子愈加敏感,滚烫的roubang在里横冲直撞,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娇neng的花蕊颤栗,酸涩难受。
“别叫,小心被人听到。”男人唇角弧度微扬,故意吓唬她。
宁愿是真的害怕,两只小手立刻紧紧捂住嘴,杏眼睁得大大的,一句话都不敢再吭,默默忍受着男人在t内的发狠ch0uchaa。
柔软指腹cha进男人发间,往下,微汗的脖颈,宽背jg壮的肌r0u群,窄瘦的悍腰。
花x里不停涌动着秾稠白蜜的汁水,雾凇般缠挂男人x器。
她听着他动情的喘息,伏在自己脸边,滚烫而又颤抖,宁愿整个身子都酸软了,被cha得翩翩yu飞,淡淡yu散。
她搂紧男人,同他一起攀上ga0cha0,嫣红的nengxues满了汩汩浊jg。
刹那见终古,微尘藏大千。
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刻,宁愿想,大抵那时的她,也曾愿意同他地久天长。
宁愿坐在化妆椅上,光耀目着,硕圆的白炽灯泡围着一块四方顺滑的镜面,镜面里反映着的颜se,纯真媚惑,滇茶花一般。
巨大绸密的红尾松鼠毛刷,温柔扫过jg致的鹅蛋儿脸,秀雅的鼻尖,略短却尽显天真的下颔。
“宁愿老师,妆化好了,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化妆师盖起蜜粉盒,瞥了眼摆在桌面,手机响起的视频请求。
“谢谢。”宁愿点头,顺势拿过手机,迫不及待同意视频邀请。
化妆师微笑,推门,识相离去。
男人一袭英l的深灰西装,白衬衫,打一条老派的宽领带,耳畔戴着同声传译的耳麦,瞧着有些疲惫,迷蒙,但见到宁愿的瞬间,眸子里这点雾气顷刻消散。
“又在发呆?”他问她,顺便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一口水,下颔微抬,喉结滚动着,线条山峦起伏。
背景音有些嘈杂,应该是会议当中的休憩时间,宁愿知道他今天是去参加一个全球x经济交流论坛。
玲珑的曲线陷进紫丝绒沙发,宁愿丢开怀中抱枕,一朵焦糖爆米花模样的异形抱枕,恰露出那抹皙白的软neng。屏幕对面的男人突然神se微变。
“以后不许穿那么暴露。”他喉咙沙哑,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掌背青筋隐隐。
宁愿不理他,问:“大概七点多,我活动就结束了,陈枭,你不来接我么?”
虽然前天刚见过面,可现在又迫不及待想要再见。总算是明白古人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为何意。
“你很想我去么?”男人饶有兴致,身t往椅背靠了靠,西装撑出的两壁x肌,饱实有力。
宁愿搂着抱枕,嘴y:“谁想你来,我只是顺便问问。省得你要是来了,见不到我,又要凶我。”
男人应得洒脱:“放心,我不会来。”
“那最好。”
“嗯,挂了。”对方冷淡一声,话筒忙音。
宁愿气得牙根痒痒,这个男人总是知道该怎样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