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师父这是什么?”
“仿孕丹。顾名思义,就是吃了后能假孕的丹药。来,仲染你吃一颗。”
能假孕的丹药?杜仲染心里嘀咕。
“…确定不会怀孕?”清冷的语气有点谨慎。
“不会的,自古阴阳融合才会有子。”阮青葙笑了出来,“这只是一粒丹药而已,快吃了去,让我看看效果。”
还是顺从的吃了下去,两人静坐在试药房,等候药效发作。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反应,阮青葙直勾勾的盯着杜仲染,眼神热情而期待。
盯得太久,杜仲染竟有点局促,脸上起了薄红。
“哎哎脸红了!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药效起了?”
“不是的师父,我没什么感觉。”
“那为什么脸红了?”
“……”
谁被盯着就么久不会脸红…
杜仲染有些生气,忽腹黑的盯着阮青葙。眼眸缓缓抬起又落下,睫毛轻颤,眼神里竟有一丝灼热。
没半炷香的时间,阮青葙一脸通红,耳根子发烫。
……
明白了明白了,刚刚杜仲染是被盯久了才脸红的。
可真坏啊这个闷葫芦。
说出来不就行了,非要以牙还牙。
“家主,来吃饭啦!”小樱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推门而入。
进门就看到这师徒二人脸凑老近了,眼神火热的盯着,都想把对方吃掉一般。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小樱子尖叫的跑了出来。
她知道阮大夫行为作风一向洒脱肆意,不拘俗礼。
岂料竟是如此不拘,她对她那小徒弟又是折磨,又是要亲的……不能细想。
家主就是家主,听之任之,睁隻眼闭隻眼。
厅堂桌前饭已经摆好。
一贯是阮大夫一个人吃饭,如果有药人 ,也会带药人一起上桌。而府上下人都会在厨房单开灶。
青菜,萝卜,豆腐…
怎会如此素淡…
阮蔓荆是不是得罪了厨子?
昨天面条,今天又这个。
看看这菜,油没两滴,寡淡的要死。
阮青葙毕竟刚分手,心已经够寡了,吃饭再如此,人怕是要疯掉。
“小樱子,过来。”
“家主什么事?”
“你去趟药房,抓点小茴香,白果,草果,豆蔻,山楂,肉桂……这些回来,每种一小把就行。”
阮青葙报了一大堆名字,小樱子记的头晕眼花。
“然后呢,你去坊间买块牛油炒一下,炒香凝固收起来就行,备着以后吃。”
说完,阮青葙咂吧了一下嘴。
这下有口福喽。
学习没学会,火锅底料记得老清楚了。
“家主,我好像没记全…”小樱子有些紧张。
“那我陪她去抓药吧,我记得。”杜仲染站了出来。
“不行,你得陪我吃饭,小樱子,你先去抓,回头我写个方子给你。”
“好的家主。”小樱子退下了。
“吃饭吧。”阮青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杜仲染碗里。
杜仲染此刻却没有胃口,闻着饭菜味一点不香,甚至有点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嘈杂一片。
忍不住了,杜仲染捂嘴欲呕。
阮青葙看到身边人的变化,抬眉。
“药起效了?”
“嗯。”杜仲染淡淡回应,蹙着眉,伸手,想让阮青葙号脉。
手搭上白嫩的且骨节分明的手腕。
!!
一模一样啊家人们!!
粗取滑,沉取空,跟景妃如出一辙!
这景妃是假孕!!!
是她自己故意为之,还是别人陷害,就不得而知了。
后宫故事真多啊…就这事,早晚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阮青葙放下碗,实在是吃不下。
杜仲染看着她没吃两口,有些不满。
我是因为试药吃不下,你这怎也就吃两口?不够,不够…
半晌,她从碟子里也夹了一块豆腐,放进阮青葙碗里,淡淡开口。
“师父,你也吃。”
漂亮徒弟喂的豆腐,自然要吃掉,阮青葙一大口,将豆腐全塞进嘴里。
杜仲染悄悄睨了一眼嘴鼓鼓的阮青葙,安静的坐着。
真是与往日不同了,变的很好拿捏一般…
有点后悔拜师了。
直接追会不会快些?
这样她早日自愿交出三滴心头血,娘亲就有救了。
秦艽
天渐渐黑了下来,师徒二人还在试药房摸索着。
阮青葙想找到仿孕丹的解药。
这仿孕丹药瓶上小字写着:药效三月。
三个月啊,三个月后景妃搞个‘滑胎事件’美美收场,阮青葙直接陪葬那莫须有的孩子。
那黄御医,显然是跟她一伙的!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一直伏在书案前,在翻阮蔓荆的试药笔记。
夜深了,蜡烛又燃尽了,杜仲染上前添置上新的。
“阿嚏!”阮青葙沉迷看书,没想有点着凉。
这时,一个温暖柔软的披肩披了过来。
杜仲染温柔的搭在肩上,紧了紧阮青葙衣领,面色仍是清冷。
烛火摇晃,昏黄的照着,四下染了一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