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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在岸边瞧着他落汤j的模样笑弯了腰。

崔京棠彼时同他愤怒的眼睛对视,只平静地冲他笑笑,然后朝他伸出手,拉他上来。

王知峪怕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握住她的手。

其实崔京棠是想接着骗他,在他没站稳的时候松手的。

可是长辈们听闻了这里的事,匆匆赶来,她没做成。

事后王知峪和他嫡姐吵成一团,换了身衣裳才扭扭捏捏过来给她道谢。

或许这也是他敢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的原因。

但是很可惜,崔京棠本x就是坏的,她会在看到楚意南被自己拷在床头后使劲作弄他,也会仅仅因为找点乐子而去捉弄和她毫无交集的王知峪。

说实话,b起现在他颓丧的模样,崔京棠更喜欢他过去骄傲的模样。

让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折断他的傲骨。

那一天,王知峪跪在她身前,她挑着他的下巴,用绢帕细细擦g净了他的脸,意味深长地问:“今后你跟着我怎么样?”

王知峪大概觉得有些耻辱,却不敢动,眼睫轻颤着说了声多谢娘娘搭救。

搭救?

崔京棠垂眸笑了一声,他怎么知道是搭救呢?说不准是更可怕的地狱啊。

那时候,崔京棠每日都过得很无趣,王知峪是她寻到的新乐子。

她没回g0ng的时候就顺手把王知峪带回了崔家,皇后出门的仪仗没少,她当初就是想堂而皇之打楚意南的脸才这么大摇大摆回家的,现在多带个小太监回去并没什么突兀。

她那段时间的乐子就是将王知峪宠ai回去。

他想要什么?

尊严吧。

受刑之后过去骄傲的小公子几乎要断了脊梁,他失去了自己全部的尊严。

崔京棠就给他尊严,把他养回过去丰神俊貌的小公子模样,如果没人深究,谁知道他是个太监呢?

王知峪面对她时从自卑到自卑却含着ai意,崔京棠渐渐有些厌倦了,就带仪仗回g0ng了。

她和楚意南将近三个月不见,她回了g0ng他也没来见她,似乎这次非要犟着脖子等到她去哄他。

崔京棠才不会去呢。

王知峪在崔府时替崔京棠伺候笔墨,回g0ng之后崔京棠却派他去守花园。

被冷落下来的小少年很是吃了些g0ng内踩高捧低的苦。

他被崔京棠宠ai了三个月,之后却飞快失去了这份宠ai。

他被人在崔京棠面前拙劣地诬陷,彼时他还想梗着脖子争一争,可崔京棠从来不信他。

他被打过板子,关过暗室,被崔京棠养出来的鲜活很快就凋败。

直到有一天,他被拖到殿外受罚,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崔京棠终于纡尊降贵一个人撑了把伞出来。

她眉眼明yan,g0ng装不染丝毫尘埃,王知峪趴在地上,看到她绣鞋上的一点w渍,想抬手替她拭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更脏,瑟缩着收回了手。

崔京棠居高临下,托着腮看他,有些无趣地说:“王知峪,你知道你受这么多罪,是我示意的吗?”

皇后g0ng中,敢这么欺辱他,除了皇后默许,谁敢这样肆意妄为。

“……知道,”王知峪哑声说。

崔京棠闻言扬眉,“知道你不恨我吗?”

“娘娘,”王知峪终于还是抬手揪住了她g0ng装的尾摆,他轻轻说:“我十五岁那年,掉下水,是您g的。我也知道。”

“您还想推我下水,我也知道。”

“都知道啊,”崔京棠多了点兴趣,“那你怎么还敢接近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怀有恶意啊。”

“我可以变得对您有用,”王知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祈求地看向她,“别丢掉我。”

崔京棠和他对视,仔细打量着他黝黑的眼睛,突然大笑出声来,“原来,你喜欢我啊?”

“是喜欢我很多年了吗?”

王知峪的手攀上她的手腕,在花房的这些时日,他的掌心粗糙了很多,大概这段时间的折磨令他身t虚弱了许多,现在更是发烧发得影响神智。

他重复道:“别丢掉我,我什么都能为您做。”

崔京棠看着他,一言不发,王知峪的眼眶发红,露出几抹委屈,可他太累了,眼睛都累得睁不开,面前崔京棠的身影逐渐模糊。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换到了g净的屋舍,甚至他身上的伤都有人包扎。

崔京棠坐在窗边,暖yang勒出她的侧脸,仿佛替她镀上一层神光。王知峪愣愣看着她,一时竟然忘记了开口。

“王知峪,你昨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没有回头,只淡声问。

王知峪这才回过神来,从床上滚落,跪倒在她脚边,“是真的。”

“那你明天开始别待到本g0ng身边了。”

王知峪霍然抬头,崔京棠恰巧此刻也偏过脸,她抬手0了0他的头,笑着说:“你往上爬吧,爬到楚意南身边去,爬到一个太监能坐的最高的位置去。”

崔时乐回京的那一天已经入了夏,皇帝登基也有两月了。

崔京棠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老话说升官发财si老公,楚意南一si,她一个人占全了。

唯一烦心的是小皇帝楚崇觅三不五时来寻她。

大概傀儡皇帝自带几分低眉顺眼的讨好,毕竟他的生si现在掌控在崔京棠手里。

楚崇觅来寻她寻得格外频繁,早晚请安,几乎到了一个让她厌烦的程度。

她没想过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过不去,只要他乖乖听话可以过得很好的。

后来有一次王知峪伺候她时听了她这随口一句对小皇帝的抱怨,一边吻她腿根,一边说交给他。

崔京棠就放心让他去办了。

没几天,小皇帝真的不来烦她了,她还好好奖赏了一下王知峪。

至于用的什么法子,崔京棠懒得管,反正王知峪在g0ng里这么多年,该有的分寸总不会少。

崔时乐回京后第一时间并没进g0ng请安,朝上甚至还告了病。

崔京棠那时在g0ng里吃荔枝,她g0ng里来了几个少时同她交好的命妇,拿了编绳在旁边玩,一边玩一边问:“娘娘,崔将军还没进g0ng来拜吗?”

崔京棠躺在榻上,淡声说:“他告假了,大概在养身t吧。”

这个话题被随意提起,崔京棠却在心底默默补充。

他不愿意来见她,所以才不进g0ng吧。

可他又凭什么不愿意来见她。

第二日崔京棠就简装便行,独自出了g0ng,这一次连王知峪都没带。

她径直回了崔府。

崔府一如往日般安静,门房瞧见了她本想通传,结果被她拦住,她让跟随而来的人四散,独自往崔时乐的院子里走去。

他在练剑。

黑衣劲装,宽肩窄腰,长发高束,剑目英眉。

他出招的动作很利落,眸光锐利,过去在京中的年少风流被消磨殆尽,宛如一柄锋利的剑。

崔京棠站在院门口静静看着,没说话。

崔时乐或许早就发现了她的到来,但是他也没说话。

直到剑招结束了,他才仿佛突然发现了她,冲她笑笑:“京棠,你怎么来了?”

崔京棠走到他身边坐下,调侃起来,“兄长回了京却不来见我,我以为你是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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